曲梅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道:“那晚,他送走客人回来见我,我们相对无言。后来,他让婢女送我回去,我行了个礼,就走了。”
“没有说别的话?”白璃追问。
“没有,也想不起还能说什么。”曲梅叹息道:“那晚之后,又过了几日,我便听到了他与安平郡主要成亲的消息。我娘唯恐我知道之后会伤心难过,那些日子总是陪着我。可我心里清楚,就算再放不下这个人,也得学着放下了。他成了亲,就是别人的夫君,是连惦记都不能再去惦记的人。”
“既如此,你与他的儿子又是如何牵扯上的?”
“安平郡主深得皇上与皇后娘娘的新欢,宁侯又是皇室新贵,他们二人的婚礼自是办的风光无限。据说,那天好多人都涌到街上,想去沾沾他们的喜气,就连我的爹娘,都被邀去赴宴。我却将自己关了起来,并且命令身边的人,不许将他的消息再透露给我。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天晚上,他居然来找我了。”
“新婚大喜,洞房花烛,新郎官却跑到尚书府去找你?他想要做什么?”
“是啊,他想要做什么呢?他都娶了别人了,又偷偷跑到尚书府来见我做什么呢。他闯进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还以为我是在做梦。他反手关了门,二话没说,走过来就抱住了我。从他身上,我嗅到了两种气息,一种是夜的微凉,另外一种就是喜酒的甜香。我没有说话,就那么被他抱着,直愣愣地站着。”
“这宁侯怎么回事儿啊,他都成了别人的夫君了还要抱你做什么?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会毁掉你的清誉的吗?”白璃愤愤不平。
“他抱了我很久,才告诉我说他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来见我了。我一下子就哭了,然后使劲将他推开。我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现在这样做,是心里有我呢,还是心里没我?我算什么,我在他宁侯心里究竟算什么!”
“问得好!”白璃点头。
“他看着我,眼神很痛苦,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痛苦?他极力隐忍?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喜欢你,他隐忍什么?”白璃轻哼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磨磨唧唧的男人,你跟他表达心意的时候,他这个那个的,总之有千万种理由告诉你,你们不合适,你们不能在一起。等你想要放下他的时候,他又跑来撩拨你,而且还是不用负责的那种撩拨。”
“璃儿,你以前是不是遇见过这种男人?”白泽不放心的问,连陶老头儿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白璃身上。
“没有!真让我遇见了,我就一个大耳瓜子扇过去。他们当我们女人的感情是什么啊?想拿就拿,想丢就丢,想捡就捡的吗?”
“璃儿,我发誓,我保证,我绝不是这样的男人。”白泽举手,可白璃压根儿就没去看他。
“曲梅,你呢,你有没有揍他?”
曲梅轻轻摇头:“我没有,我只是请他离开,告诉他,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出现在尚书府。”
“然后呢?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然呢,他已经是安平郡主的夫君,我不请他离开,难道还要将他留下来吗?”曲梅说着,眼睛里竟有了水波,“后来,我听宁侯府的人说,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一直没有去安平郡主的房中。我还听说,他喝醉之后,一直在喊着我的名字。安平郡主是什么人啊,她自小就深受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宠爱,性子也比寻常的郡主跋扈些。我的名字,就像是扎在她心上的刀,她派人四处找我,最终得知我是曲尚书的女儿。”
“这个安平郡主不会是难为你了吧?”
“没有,她是堂堂郡主,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事情就来难为我。她买通了我身边的丫鬟,给我下了毒,又故意将这件事告诉了宁侯。她迫使宁侯向他低头,并且许诺,只要她有了宁侯的孩子,她就放过我。”
“所以,这个宁朗是……”
曲梅看了一眼宁朗,轻轻点头:“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安平郡主用我来威胁宁侯,迫使宁侯答应了她的条件,她如愿以偿的有了宁朗,却不知她与我一样,都在旁人的算计当中。就在宁朗出生后没多久,她的父王就被抓了,理由是叛上作乱,图谋不轨。她身为宁王妃,却也没能逃过一劫。”
“是曲尚书做的?”
“不是,我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是宁侯,是宁侯跟我爹爹联手做的。我那个时候才知道,宁侯他原本就是跟我爹一道的,只不过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我去宁侯府的那个晚上,与宁侯在房里说话的就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