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栗阳城里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陈家老宅。
这下车时,被白璃拎在手里的那只肥鸡还在不断扑腾着想要从她的手里挣脱出去,可等白璃拎着它那双纤细的鸡腿跨过陈家老宅那道破落的院门时,肥鸡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肥鸡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安静下来了?”白璃有些好奇的将手里的肥鸡拎起来,只见肥鸡垂着脑袋,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我估摸着它是认命了,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于是乎……”白泽故意拉长了声音:“于是乎,也就不再做那些徒劳无谓的挣扎了。要怪,就怪它自己贪吃。它要是再苗条些,今夜就不会成为你我的腹中美食了。”
“说得挺好,拔鸡毛会吗?”
“拔鸡毛?”白泽盯着白璃手中的那只肥鸡。
“对啊,拔鸡毛。不光要拔鸡毛,还要将鸡的内脏全部给清理出来。”白璃将手里的肥鸡往白泽跟前一递:“会吗?你要会的话你来。你若是不会,就去找些清水、木材,顺便再把厨房里的铁锹拿出来,有用。”
白泽的手原本已经碰到那只肥鸡了,听见白璃这话,赶紧将手给缩了回去:“拔鸡毛,除内脏这种事情还是璃儿你来吧。我虽说也会,可到底手生,唯恐做得不合璃儿你的心意。我去找水,找木柴,顺便拿铁锹。”
“速度快点儿!”白璃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肥鸡给拎了起来:“抱歉了,为了不让我跟白骗子饿死,今夜就只能送你归西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没办法,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身为肥鸡,注定是要成为人类的盘中餐,与其让那个坏女人吃了,还不如让我们给吃了,你说是不是?”
肥鸡似想要挣扎,头刚抬起来就又认命得垂了下去。
“你放心。我呢,虽然看着是比较年轻,但做饭的时间挺长的。手起刀落,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说话间,白璃已经用手捏住了肥鸡的脖子,指腹稍稍用力,肥鸡在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之后就没了气息。
待白泽寻到东西回来时,白璃已经用随身携带的小刀除掉了肥鸡的内脏,正在徒手拔毛。
“这鸡毛都是这么拔的吗?”白泽拖着铁锹蹲在了白璃跟前。“我家璃儿就是厉害,拔个鸡毛也能拔得这么好看。”
“废话这么多,赶紧挖坑去。”
“挖坑?挖什么坑?”
“小土坑,能埋下一只肥鸡的就行。”
“能埋下一只肥鸡的……”白泽指着白璃手里的那只肥鸡,不解地问道:“难不成,咱们吃了这只肥鸡,还要再给它整个入土为安?那我是不是要再寻个大些的木板,在上面写个墓志铭什么的。毕竟,它也是因为我们才……”
“因为我们才怎么样?”白璃停下正在拔鸡毛的动作:“因为我们肚子饿才被吃掉的对吗?”
“对呀!”白泽刚想点头,就见白璃抓起一把鸡毛朝着自己撒过来。
“璃儿,你别气嘛。要不,你告诉我,我哪里说错了?”
“你平日里吃的鸡鸭鱼肉,哪一个不是为了让你果腹才牺牲的,你要写墓志铭的话,是不是也要给以前那些被你吃掉的鸡鸭鱼肉都写一个,这样才显得你白先生公平嘛。”
“以前的哪些也都要写?”白泽挠头:“这个,我都记不得我吃过多少鱼了。”
“平时看你也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变得这么呆!”白璃无奈摇头:“让你挖坑不是为了埋这只肥鸡……也不对,从实际操作过程来看,的确是要把这只肥鸡给埋进去,但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这个埋肥鸡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烹饪过程。”
“埋肥鸡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烹饪的过程?”白泽摇头:“璃儿你说得我越发糊涂了。”
“叫花鸡听说过吗?”
“没有!”白泽摇头:“这芦花鸡我倒是听说过。”
“这叫花鸡是肥鸡的一种做法,芦花鸡则是肥鸡的品种,不一样的。”白璃将手中的肥鸡提起,借着火光仔细查看,看看肥鸡上的毛是否已经被拔干净了:“这叫花鸡算是一道江南名吃,是把加工好的肥鸡用泥土和荷叶包裹起来,再用烘烤的方法加工制作出来的一道特色菜。”
“既是江南名菜,为何取了个名字叫做叫花鸡?这名字,听着不太雅观。”
“关于这个,还有个故事。”白璃一边取土和泥,一边跟白泽解释着:“相传,在很早之前,有个讨饭的叫花子。这天,他讨饭到了一个村庄里,遇到了一个善心人送了他一整只鸡。这个叫花子嘴馋啊,就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