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人不都是演戏,也有真的。”没想马上就遭到普乔反驳:“哪是真的,那爷爷明明是在演戏么,种树哪有那样种的。”
演戏,其实大家都在演戏,就看谁演得逼真,演得精彩。这么想着,他拿上材料,往瀚林书记办公室去。
瀚林书记正跟向化明谈着什么,看见普天成,两人收住话头。
“有事?”瀚林书记问。
“党风党性教育第三阶段的工作安排出来了,请书记过目。”普天成说。
“放下吧。”瀚林书记说了一句,就又把目光转向化向明。普天成似乎受了冷落,正想告辞,又听瀚林书记问:“对了天成,最近若瑄情况怎么样?”
“整天失神,门也不出,就窝在家里。”
“这可不好,中央党校给了我省两个名额,短期培训,时间两个月,你回去跟若瑄商量一下,如果她本人没意见,就让她先到党校学习一阵。”
“谢谢书记。”普天成一看,瀚林书记没有让他继续留下的意思,只好转身出来。
乔若瑄一听宋瀚林让她到中央党校学习,立马激动起来。她原以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就此中止了,没想到,瀚林书记还惦着她。想想也是,怎么会不惦着呢?这么想着,乔若瑄变得兴奋起来,这天晚上,她再次主动犒劳了普天成一次,奇怪的是,两人热烈的中间,她脑子里一次次冒出瀚林书记的影子,那影子既亲切又模糊,后来,后来就成了一幅图画,画中的她奔跑在小巷里,手里拿着两根冰棍,一边追一边喊:“瀚林哥哥,瀚林哥哥……”
第二天一早,乔若瑄来到省委组织部,何平部长亲自接见了她,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乔若瑄兴冲冲走出来,脸上再也看不见这些天的愁容。乔若瑄本还想到瀚林书记办公室小坐一会,又一想,还是算了吧,免得再引起别的话题。
一周后,乔若瑄跟省总工会主席黄丽英二人踏上了去北京的征程。
嫖幼门事件并没让普天成看到想看的结果,他心里布满失望,尽管胡兵等人还在不遗余力地运作着,但海东高层这一次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克制,没学前一次那样,做出什么果决行动。瀚林书记始终没在普天成面前提及这事,更让普天成心里不安。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在瀚林书记面前再煽一把火时,瀚林书记带着化向明却去了北京。
普天成本来就阴着的心,更是阴霾横生了。乔若瑄前脚刚走,瀚林书记后脚便跟去,这不明摆着,是给他普天成难受么?想想前些天乔若瑄那副温顺样,普天成忽然觉得,自己受了骗。乔若瑄是装的,目的就是让他有负疚感,然后去找瀚林书记为她奔波。
这女人!
整个下午,普天成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什么事也不想做,做不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就两张面孔。这两张面孔曾是那么亲切,现在,却变得狰狞,变得可怕。秘书进来过好几次,见他痴痴地站在窗前,也不敢打扰,悄无声息出去了。桌头上的电话响起,手机也在一次次叫响,普天成懒得接。他还从没有这样六神无主过,以前不论怎样,心里总是有信心的,也有高昂的斗志在激励他。但是这一次,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击垮了,再也打不起精神。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被他们两个人搅乱,不应该的啊。普天成想把两张面孔赶出去,再也不要骚扰他,欺负他,可就是赶不出去。后来,他脑子里突然冒出另一张面孔,清新,妩媚,而又含情脉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魅力。他奔过去,拿起桌上的手机,果然就从未接电话里看到秋燕妮的号码。
普天成忽然变得兴奋,这也是从没有过的,他马上回拨过去,电话里很快传来秋燕妮细软的声音:“秘书长吗,一直打你电话,就是没人接。”
普天成气喘吁吁说:“刚才在开会,不方便接。”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哪里开罪了秘书长呢,吓得我做啥也没心情。”
“怎么会呢,真是开会,一件急事儿,商量完了。”
秋燕妮在那边长出一口气,可以想见,她是真的多想了。随着这声喘息,普天成的心也安稳下来,没刚才那么跳得快了。“找我有事?”他问秋燕妮。秋燕妮说:“也没啥急事,时间久了,有点想秘书长,想跟秘书长一块坐坐。”
一个想字,又让普天成心一阵乱跳,脸也发烧,感觉身体有了变化。他抑制住内心那份愉悦,声音尽量放到平常的节奏上,说:“好啊,今天晚上正好没安排,说吧,啥地方?”
秋燕妮想了想道:“还是老地方吧,老地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