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到石凳上,一切,宛如当初。xinwanben.com屋子里,却亮着灯火。了然推开门,走了进去。王妃迎出来,了然和素草双双跪倒:“娘!”
王妃边哭边扶起他们:“孩儿,都瘦了。”
三人在灯下说着话:“娘知道,你们会直接回来这里。我叫人炖了你爱喝的汤,这就端过来。”
温热的乳鸽汤里加了茯苓和丹桂,盛在玲珑的青瓷碗里,喝上一口,清甜,醇香。
“床上的被子褥子,今日才叫他们换过。”王妃拉着素草的手,“孩子,你身子好了些么?”
“江南气候好,我好多了。”
王妃颔首:“真好。哦,从前服侍你的山竹还在,我稍后走了,就叫她过来。”
“孩儿,张妈妈一向疼你,知道你回来了,高兴坏了,一大早就起来和面,做了一大笼屉你爱吃的奶黄小馒头,明日就煨燕麦粥做早点,你看还好?”
“好。”
王妃伸手抚了抚了然的头发,“累了吧?你爹爹还在朝中,说是无论如何今晚会赶回洛阳。皇上也很挂念你,你可记得去宫里看望他才好。”
“孩儿知道。”
“那娘就走了,换山竹过来服侍你们。”
洛阳王过来时,已是三更,一进门就唤道:“了然!”
素草已睡下了,了然垂手立在门旁,恭敬地喊了一声:“爹爹。”
王爷不像王妃那样,絮叨些家常,对三年前了然的出走只字不提,两人相对默坐了半天,名叫山竹的丫鬟进来添了一遍又一遍的银针茶,缩到角落里,捂住嘴,打了个呵欠。
直到四更,王爷才起身离去,让了然这几日好好休息,再做打算。
洛阳的秋夜寒意森然,再过些日子,只怕会打霜了。山竹将炉子扛过来,生了火,屋里有了浓烈炭香,这故土的第一夜,温暖得恍若一梦。
云真在旅店苦苦等候惊蛰的消息,一看时辰,已过多时,左眼跳得厉害,心叫不好,急匆匆地掩门外出,四下打探。
两名黑大汉快速奔过,云真侧身一闪,发现其中一名很是面熟,稍一回忆,便记起曾被此人追杀过,留了个心眼,尾随其后。
两个大汉拐向附近一家旅店的马厩,用柴草包裹尸体后,赶着马车急出,云真从门口闪过,顺车行方向追去。
马车驶入树林深处,云真迷失前路,寻觅大汉踪迹。怪鸟嘶鸣,风声呼啸,气氛阴森可怖,一张巫婆似的鸡皮老脸从树后探出,云真丝毫不觉,在落叶上继续行走。
老太婆拄着拐杖,跟在云真身后。
云真听到响动,停步观察,拨开前方树枝,两个大汉正在掘坑,马车停在一旁。
云真凑近些,被忽然架上肩的拐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面目狰狞的老太婆正盯着她:“你是谁?”
老太婆桀桀怪笑:“你是谁?”
“我看到他们杀了人,就跟过来了……你到底是谁?”
“这里叫乱坟岗,我是这里的主人。”
云真感觉老太婆诡异,摸出银针掷出,老太婆拙步巧躲,用两个指头夹住银针:“我在车马店见过你,还有个公子哥。”
云真知道她所说的是雷惊蛰,恐是有诈,不肯多言。老太婆叹气:“别忘了给他捎话,在车马店丢的东西,去帐房那里讨要!我看姑娘你也挺聪明,你去也行。”
云真闻言,展开身形,飞一般地掠远。老太婆确信她已远去,走回马车旁,看着两个大汉把尸体丢下坑。
“干得不错。”老太婆示意两人住手,走到坑边,对尸体说话:“巡抚大人,你生前多事,死后事多,真是死不瞑目,唉!”
两名大汉惊恐地发现老太婆说的是男声,回头一看,老太婆撕下面皮,竟是群英阁少主吴清风。
吴清风嘿嘿一笑:“二位,你们所葬的是当朝一品大员,愿意当陪葬嘛?”
云真快步回城,来往的人潮如织,不经意听到三名侍卫的年轻人边走边谈:“我说那姓雷的,这回可惨了!”
“就是嘛,扶送于雪萧回府定是想拿些奖赏,结果……”
云真收住脚步,袖中银针发出,人也如银针般掠到三名侍卫身边:“你们说的可是雷惊蛰?”
侍卫诺诺称是。云真放开他们,前去于府与惊蛰会合。
于府院内灵堂中间,放着于雪萧官印,一身孝服的于科和惊蛰默然沉思,铁敖来回踱步。
“都是我的失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