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福嫂一惊,“主人临走前说了,您千万不能离开。”
“我家中有急事,非走不可,”玉露折起信纸递给福嫂,“你不必担心,我师姐就在岸上等我,他回来一看信就明白了,”手下不停地穿好鞋子束起披风,抬头见福嫂还在迟疑,不禁急道,“人命关天,还不快去!”
福嫂见她神色急迫,也不敢耽搁,只得跑出去了。
老福夫妇虽然心里忐忑,却也不敢横加阻拦,听她说师姐岸上接应,稍稍安心,夫妇俩偷偷商量了,由老福将她送出苇荡,如有异常,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护她回来,方不负主人所托。
玉露站在船头,远远见岸上孤零零地停着一驾马车,头里背对自己坐着一名女子,一袭软红斗篷,背影看去正像是龙晴,便回头跟老福说,“我师姐在那儿,咱们快停过去。”
老福见她这么肯定,放下心来,慢慢将船撑过去靠岸,玉露顾不得等船停稳,便跳上岸去,小跑几步,一面扬声唤道,“大师姐!”
午后的日头明晃晃地照得人眼花,恍惚间见那女子回过头来,玉露此时已到了马车前,手遮了日头定睛一瞧,却见那女子全然陌生,只是穿着轮廓有几分象龙晴,心里一惊,不由向后退去,脱口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并不回答,右手一扬,玉露只觉一股浓香扑鼻而来,心下只来得及叫了声糟糕,便已向后栽去。此女身形如影魅,还没看清如何从车上跃下,已然闪身来到玉露身后,伸手接住了她,回身一推手便送进了马车。
老福站在船上看得真切,震惊之下刚想冲上岸去,却见那女子回身扬手一掷,手中飞出一个黑黝黝的物事,呼啸着向小船上飞来。老福本是制作花炮出身,后来跟着莫无,江湖人常用的火药铁霰霹雳弹也颇认得一些,当下认出竟是扶桑的火鸟弹,心头一凛,不及思索纵身跃入水中,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小船已在他身后炸成了两段,一时间水上赤焰飞腾火光冲天。
“公子,”那女子见已经得手,扯去软红斗篷,露出里头一身忍者装束来,垂手肃立车前,“您还有何吩咐?”
“回去转告你家主人,”车里传出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让他好好考虑我的提议,事成了必有他的好处!”
“是!”那女子应了,便襟袖一挥,只听得砰的一声轻响,一团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待得烟雾散尽,人已经没了踪影。
“萧玉露――”马车里,他看着猎物,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好戏还在后头呢――”
半梦半醒间,玉露只觉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不由得眉头一颦,努力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之人,蓦然直起身,“是你!”臂上却软软吃不住力气,复又倒在床上。
“萧玉露,”金风站起身来,面无表情,“久违了。”
玉露彼时想到母亲病重便乱了方寸,况且有“鸽顶红”和龙晴的亲笔书信,自是深信不疑,如今回想起来,都该是金风的诡计,想他金甲王府能人无数,找个红顶鸽子、仿封书信又有什么难的?只怪自己关心则乱疏忽大意,竟然又落到了他手中,不由竖起柳眉,“你想干什么?”
“这是金甲王府,”金风语气冷冷,“你说我想干什么?”
玉露见他面色不善情知不妙,用力起身,跳下床就向门口走去,却被金风一把扯住,就势一搡便将她推了回去,冷冷道,“就算你出得了这扇门,也出不了这个院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金风!”玉露肩上一痛,不由得骂道,“你卑鄙!”
“比不上夺人妻子卑鄙!”金风断然反驳,眼中怒火熊熊。
“金风,”才这些日子,昔日面如冠玉倜傥风流的贵公子,已经瘦得两腮都塌了下去,让人看着着实不忍,若说起来,自己也有责任,玉露语气软下来,“你这又何苦?我总是要和他在一块的。这些不过都是徒劳,又有什么意思呢?”
“那你倒说说,什么叫有意思?!”
“把我丢到脑后,去找一个更美更好的女子,和她白头偕老,将来有一天路上相逢,你发现我已经蓬头垢面,”为了劝服金风,玉露也是豁了出去,不惜丑化自己,心平气和继续说下去,“她却还貌美如花,便会明白自己做了个多么明智的决定!这才叫有意思!”看了他又道,“今日若换过来,我便是你,我就会这么做,才不会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这里的人,做这些不着边际的蠢事!”
“你根本不是我!!”金风双眼直视她,眼中痛意如许,“所以你才能说得这么轻松,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