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这一节骨头被杨水生拿起来放在了一旁,接着便将那白瓷大碗端了起来,放在一旁。
“剩下的那些鳝血以及鳝骨也都留着,这黄鳝的肉可不能吃,煮了也不行。你们可要记住,别因为嘴馋乱犯了大错。”杨水生站起身来,额头上也已沁出细密的汗珠。
常五忙点了点头,和另外几人一起动手,按照杨水生的吩咐,将这巨型黄鳝剩下的鳝骨以及鳝血都好生收集起来。
杨水生转过身来,将那一节鳝骨放进药罐里,接着拿出一个小捣锤来,动作轻柔的上下捣压着。
片刻后,鳝骨被碾碎,杨水生又拿起放在身旁的细磨,将那些捣碎的鳝骨尽数放进细磨里。
接着,他又从医箱里拿出一个白瓷药瓶,往小罐里倒上了些许淡黄色的药粉,开始细细研磨。
这细磨并非是寻常人家里磨麦子、磨面粉用的那种,而是药房里专门用来磨药材的。
“常五,你帮我把这一碗鳝血放到罐子里密封起来。”
常五应了一声,便按照杨水生的吩咐端起了那一碗鳝血。
这鳝血泛着暗红色,看上去便有几分怪异之感。
多看几眼更是让人心生阴冷。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阳光这般毒辣,这一碗鳝血却仍是透着冰凉,就像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
常五捧着这碗鳝血,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至于那些鳝骨,并不坚硬,反倒质地有些酥软,很快这些细碎鳝骨就已经被磨成了极精细的粉末。
接着,杨水生拿出一张细网,小心翼翼的将那些鳝骨的粉末滤了几遍,确认没有任何鳝骨碎渣后,这才停了下来。
“常五!拿好鳝血与我去五姨太房间。”杨水生开口说着,挎着医箱,带着那一小瓶鳝骨细粉向着五姨太的房间走去。
守在房门口的丫鬟小红见到杨水生前来,也有些兴奋,看向杨水生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崇拜。
“你去拿些温水,一定要煮开了凉下来的温水,切记不要太热也不能太凉。”杨水生向小红说道。
“是,先生。”小红应声去了,杨水生又对常五道:“鳝血就放在这桌上吧,另外,剩余鳝骨和鳝血好好保存起来,至于那黄鳝尸体,找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把火烧了吧。”
“杨先生放心,我这就去。”常五连连点头。
“嗯,还有,烧掉的黄鳝尸体,记得挖个坑埋起来。”杨水生再次吩咐道。
常五听他说的严肃,不敢怠慢,转身去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五姨太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微闭双目,似乎还在沉睡。
杨水生拉过五姨太的手腕,伸手搭脉。
通过这几天的用药,五姨太的症状已经得到缓解,脉象也平稳了许多。
但杨水生反复诊察,却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五姨太服用的五行养颜丸已经断了,屋外的芍药花,也已停止用湖水灌溉,大夫人屡次送来的羹汤、香囊,也都被自己拒绝进入五姨太的房间。
可是五姨太的脉络之中,却还是有一丝缠绵不去的病象,绝非寻常药剂所能祛除。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片刻后,小红端着温水回来了。
杨水生回过神来,从桌上拿起一个干净的药碗,小心的倒进些精细似面的鳝骨粉末,又接过小红递过来的温水,向其中倾倒了半碗。
然后,盛放着鳝血的罐子也被他拿了起来,倒了三分之一药碗的鳝血出来。
一股怪异的气味飘起,床上躺着的五姨太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片吵嚷之声。
“真没想到,常老爷居然真的同意让那毛头小子,用鳝血和鳝骨入药来给五姨太诊病?”
“不管你们答不答应,我们是一定不答应的,这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王兄,我们快行一步,千万不能让那小子胡乱用药啊。”
“杨水生,你莫非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拿病者的生命胡闹!”
“是啊是啊,鳝血性阴,有奇毒,服之必死,快快住手……”
杨水生皱起了眉头,放下药碗,刚刚起身,一群县里的大夫就冲了进来。
带头的,却是百草堂的坐堂大先生,刘安。
这位刘安,今年四十多岁,相貌清瘦,留着八字胡,在县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医了。
他一走进来,就对着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