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大掌墨和郑七爷,自从与邱道士约定此事之后,各自分头打听。单说这郑七爷,回到家中,先将老婆孩子送回娘家,又主动接近昔日的狐朋狗友,每日耍钱喝酒,外人只道他故态复萌,烂泥扶不上墙。
郑七爷却不管外人怎么说,每日只管和人在黄沟附近的赌窝厮混,悄悄找机会接近余三眼。有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两三个月,这天终于找到机会。
原来余三眼自从上次用五猖法暗害大掌墨,原本以为过了一段时间定会要了大掌墨性命,却不想一等几个月都没听到消息,反见大掌墨居然一天天好转起来。知道是有高人破了自己的梅山五猖兵马法。害怕大掌墨上门报复,当下暗暗警惕,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四处滋事,平时就窝在黄沟老巢和一帮手下饮酒作乐。但天天窝在家里,难免气闷。
这天手下的二牛就提议“余爷,咱这天天猫家里实在无趣,听说三华楼最近又添了好些耍子,要不带兄弟们去乐呵乐呵!”余三眼怪眼一翻“不去!”二牛一听小声嘟囔道“天天待这不敢出去,难道咱真是怕了个大掌墨不成?”声音虽小,余三眼却听得清清楚楚,当即一掀桌子,大吼道“我怕他?放你X的屁,劳资现在就带你们去三华楼乐呵,看他娘的谁敢来触劳资霉头?”说完领了众人气势汹汹的就往三华楼而去。
三华楼算得是黄沟最好的酒楼了,三层木楼结构,一手盐酸蒸肉远近闻名,八宝龙鱼做得地道无比。掌柜的姓周,子承父业做这酒楼营生已有三十来年时间。
此时正是饭点,大堂内坐满了来吃饭的食客,周掌柜正一边扒拉算盘算账,一边和自己的侄儿兼伙计闲聊。远远的见余三眼领了一大帮人过来,心知这位爷可不是什么好路数,每次来大吃大喝,却不给半个银元,吃完大手一挥,挂账!偏偏余三眼笼络了一大帮手下,自己得罪不起,连忙满脸堆笑,迎上前去“哟!余三爷,稀客稀客!今儿个吹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早上刚有人送来几只野鸡野兔,我叫厨下收拾了,正好给您弄来下酒,还有一条大青鱼,足足三十斤,这时候青玉最肥,做这竹香青鱼,正是时节啊!您几位楼上雅座!”转过头吩咐伙计“给三爷上茶!”
余三眼正眼不瞧周掌柜,满脸奸笑到“周掌柜,都是熟人,不必这么客气嘛,今天兄弟们过来乐呵乐呵,你有啥好菜只管上,酒也要好的,别拿你家自酿的土酒糊弄咱,我可听说了,上次矿上的刘矿长来,你可是拿出藏了三十年的大曲招待,怎么着今天也给兄弟们尝尝?”
说完哈哈大笑,伸手在周掌柜胖脸上拍了两下,当先迈步上楼去了,身后一帮小弟也一拥而上。周掌柜连忙跟在后面连连哈腰嘴里说道“一定一定!大曲酒还有两瓶,一会热了给您送上来。”将余三眼等人都送上了楼,等回过头来,脸色难看至极,转瞬又恢复过来。
周围食客见余三眼张狂的模样,都是脸色大变,胆小的食客慌忙结了账,离席而去。
伙计也是一脸愤愤之色,嘴里啐了一口“他妈的,每次白吃白喝!还想喝大曲酒,喝马尿去吧!”
周掌柜连忙使个脸色,嘴里骂道“少多嘴!还不吩咐后厨上菜!”自己亲自端了一壶茶送上楼去。
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只见鸡鸭鱼肉各色菜盘流水般端了上去,二楼顿时传来胡吃海喝,划拳斗酒的呼喝声。楼下大堂食客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只剩下角落里两桌,一桌是几个挖煤的矿工,另一桌正是郑七爷和几个赌鬼混混。
郑七爷这桌,几个混混酒已经喝到七八分,唯独郑七爷自己别有目的,虽然喝得满脸通红,却一点醉意也无。见余三眼等人在楼上闹腾得厉害,郑七爷端了粗瓷酒碗斜瞄了旁边几个混混一眼,打了个酒嗝“这余三眼好大阵势,黄沟一亩三分地,怕是没人有他威风了。啧啧!来喝!喝!”一口将碗中酒干了,又夹了块猪头肉在嘴里大嚼。
旁边一个叫疤瘌的混混举起碗和郑七爷碰了一下,嘻嘻笑道“七爷,自从你杀猪之后,前些年没在这黄沟混,你是不知道这余三眼,这几年可长了行情了,不能再叫余三眼,得叫余三爷!现在不管本地还是外来匠人,要想在黄沟混口饭吃,都得先找他余三眼点头,否则的话,轻则断手断脚,重则无端丢掉性命。”
郑七爷故作不解问道“如此猖狂,黄沟当官的都不管?这警备队难道白养的不成?”“嘁!我说七爷,”疤瘌嗤笑一声,“人家余三眼虽然是外来的,这些年捞了不少银元,黄沟当官的可没少受他孝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另一个混混也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