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
宋知渝正在驿站她自己的房间与宋知微一起用午膳,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宋知微放下筷子就想出去看。
宋知渝蹙眉,“怎么还像小孩样?吃过饭再去看。”
已经站起身的宋知微动作僵住。
“吃完饭黄花菜都完了。”
“一时半会完不了。”
宋知微重新坐下,却是将凳子向宋知渝身边挪了挪。
“大姐姐,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宋知渝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翠绿色青菜,“这里是驿站,能有什么大事。”
“那我去看看呗。”
宋知渝看了一眼宋知微碗里吃了一半的米饭,“吃完饭再去看。”
宋知微三两下将饭扒拉进嘴里,“我看完热闹给大姐姐说。”
宋知微说罢,飞速消失在了房中。
等她到驿站门口时,还小吃了一惊。
驿站竟然被围满了,全是平民百姓的装扮。
为首的是三名中年妇人及一名年轻人,像似一家人,此时正互相搀扶着痛哭,脸上戴着的口罩都被泪水浸湿了。
“你们将我家当家的单独隔离了,倒是给他治病啊!你们这是想将他拖死!是谋杀!”
“对!是谋杀!天杀的官老爷!装模作样!”
“不是说太子带了神医来端州吗?神医在哪儿?”
“朝廷这是想我们都死了,一把火烧了端州最省事吧!”
“没错!这群狗娘养的!尽会装模作样!”
“那劳什子太子不是说来端州了吗?面都不敢露一下?怕疫情是吧,我们冲进去,将他拖出来,和那些病人呆一块,只有他也生病了,才会着急!”
“狗太子!滚出来!”
百姓们越说越激动,簇拥着领头的那家人一起向驿站内冲。
偏偏领头的那家人说了家里有人生病了,所以那家人都有可能染病,只是还没发作。这让护卫驿站的太子带来的士兵心里有些害怕,又不敢随便对百姓用强,以致于节节败退。
在房中养伤的萧明熠自然也是听见了,说外面吵得他头疼,命周泽与他身边伺候的太监全公公出去看看。
他们走出来一看,百姓已经冲到了驿站堂厅门口。
全公公当即就大声呵斥道,“你是怎么当差的?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贱民都拦不住!他们冲进来伤了殿下你们担当得起吗?”
“可是....”将士首领有些迟疑,看了一眼他觉得理智一些的谋士周泽才道,“可是能向百姓用强吗?”
周泽蹙眉,看了一眼还在拼命向内冲的百姓,最终还是觉得太子安危最为重要,“刘首领,百姓重要还是太子的安危重要?你不知道?”
全公公附和,“就是!一群贱民罢了!”
全公公说话时声音一点没收着,被冲在前面的百姓听见了,又掀起了一波新的浪潮。
“死太监!这个死太监骂我们是贱民!”
“太子的走狗都不将我们当人看!更别说太子了!装模作样,假仁假义!”
“他们不是来端州救我们的,他们是来看我们死的!”
“砸了驿馆!只有太子也染病,他才能让神医救我们!端州的乡亲们,冲啊!”
那名领头的年轻男子冲破了士兵的阻拦,一瞬冲到了全公公面前,拉着他的手臂反手就将人压在了地上。
扬起一拳便打在全公公脸上。
“打死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狗东西!”
在堂厅的官差首领迅速反应过来,年轻人只打了两拳便被官差首领制住。
“哎哟!疼死杂家了!疼死了!”周泽将全公公扶起,全公公捂着自己的脸疼得直哼哼。
他站起身,走近年轻人抬腿就是一脚。
“贱民,看清楚杂家是谁吗?谁都敢打!杂家是近身伺候殿下的人,打杂家就是打太子的脸!死罪!”
全公公说着话,顺手就将身边刚刚走近保护他的侍卫腰间的佩刀抽出,挥刀就要斩下。
“住手!”
一直在角落看热闹的宋知微大喊一声。
身形一闪,便到了全公公面前,握住他的手腕,也不知如何使了点力,全公公的手腕一弯,手一松,刀便掉在了地上。
宋知微声音冷厉,“谁给你的权力随意处置百姓?”
全公公看清来人是宋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