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扎脚的司风桦,有些手足无措,若只有他自己,或可生擒肖鸣二,但若怀揣一个软塌塌但还有点份量的半岁小娃娃,自然便有了顾忌,恐怕不能一举擒敌,正皱眉苦思时,柴玉卿在旁忽道:“把他给我,你去好了。”
“玉卿,多谢。”司慕大喜,“你只抱着他到一边就好,不必参战。”
柴玉卿接过孩子,瞪了他一眼,不知他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客气什么。司慕双手握剑,离了坐骑,直向肖鸣二扑了过去。
肖鸣二见司慕从天而降般忽然到来,吃了一惊,但马上便镇定下来,数年前,他见识过司慕武功,一般而已,当下双锏一摆,迎了上去,却不知这几年司慕自创武功,内功亦大有进境,已少有人能敌。
司慕身在半空,长剑急刺,使出一轮快剑,此剑法名飞燕行,轻灵飘逸,却又迅疾无比,这原是他在回来路上与柴玉卿斗剑时想出来的一套剑法,当时一半是玩闹一半是好胜,没想到现在居然能用上。肖鸣二只见剑光扑天盖地向自己滚过来,一片雪亮中几乎看不到司慕身影,不禁有些慌乱,只得将双锏舞得风雨不透,护住周身,然片刻后,只听一声巨响,他双锏落地,然后一只手伸过来,将他从马上揪起。
司慕将剑放在肖鸣二脖子上,低声道:“马上下令收兵,不然我杀了你。”
肖鸣二又惊又怒,却不敢动,便破口大骂,司慕也不作声,只将剑压进他脖子,几道鲜血便直流下来,梁军众将见主帅被擒,纷纷向司慕这边靠拢,司慕便将剑又压进了几分,肖鸣二立即哇哇叫道:“都住手,鸣金收兵,快!”
看到梁军住手,司慕先令百姓散去,才对众将士道:“眼下司家自身难保,请诸位自便吧。“
关山月道:“二公子说笑了,我等虽不才,却也不能弃了王爷自去。“
司慕叹道:“在下知各位心意,现下却只能心领,关大哥,眼前形势已无法可想,四散奔逃最好,若有一日司家再起,再召集各位,岂不更好。”
关山月不答,只令众兵将自顾自逃命,到别处隐身做百姓,自己却与陈律风等家臣一起,留了下来。司慕又是无奈又是感激,将肖鸣二交给四侍卫,便去看视司铭和李芳菲。一看之下,不禁大恸,李芳菲所中暗器上有剧毒,早已回天乏术,司铭胸口中了肖鸣二两锏,也已气绝多时,司慕跪倒在地,抱着二人尸身,大哭起来。他与司铭相处,不似别家兄弟兄友弟恭,而是镇日打闹,互相攻讦,司铭从来没有兄长的架子和样子,但若有事发生,二人绝对是同气连枝好兄弟,感情之好,远非外人所能知,而李芳菲长在司家,宛如亲妹妹一般,是自己最喜爱的女孩子,没想到战乱之中,一群大男人无恙,她却命丧黄泉,她死了,大哥必然生不如死,绝不会独活,因为如果换作是他,眼看着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也必会追随他去,司慕越想越痛,悔恨不已,若自己没有在路上耽搁那么久,也许芳菲和大哥便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