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舍得将心爱之人置于危险境地?若是不做,父亲必会伤心,更重要的是柴玉卿会不会又将他看得没出息?二人重逢后,他一直未敢问柴玉卿是否还想做节度使,是否还想建功立业,只怕问了,柴玉卿会做肯定回答,届时他即使不愿,也得伴在他身边相帮,现在又是男儿一展身手的好机会,却不知柴玉卿会做何想,如此思来想去,竟是不知怎生回答。半晌之后,忽又转念想道,现在又不是玉卿想要做甚,是老爹想要再兴刀兵,令生灵涂炭哪,既如此,自己理应阻止才是,将来或到蜀中,或到南诏等战乱波及不到处,安宁度日,岂不是好?至于朱全忠的仇,大可用更爽利的方法去报,对玉卿,若以天下苍生为由解释,他也必会支持自己。想到此,他顿时一阵轻松,眯起一双豆荚眼,开始盘算如何对柴玉卿说他的决定。
此时司文礼好梦正酣,再想不到自己一番雄心,竟被儿子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欲行破坏。
柴玉卿等了半晌,不见他说话,便抬头看去,一看之下吃了一惊,司慕满脸忧虑,神色恍惚,二人相识数年,这等愁容他可从来未见,低头细想一会,已大概猜到了原因,不禁好笑,这厮从前可是任性得紧,从来都是硬拉着他如何如何,十分蛮横,如今却也会揣摩他心思再说话行事了,总算是真正把他放在了第一位,当下心里甜丝丝的受用,弹弹司慕脑门说道:“别想了,你想做什么,我跟着你就是。”
说这话时,他却不知司慕本性难移,片刻之间已把心思又转回去了。
“此话当真?”司慕大喜,两眼发亮,声音发颤,柴玉卿吃了一惊,回道:“自然当真。”说完忽觉不好,这厮定是已有打算,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当下懊悔不已。司慕则嘻嘻而笑,欣喜若狂,向他唇上吻去。柴玉卿的情话难得出口,谁想一出口就是他最爱听的,狂喜之下,立即大动手脚,再也没给柴玉卿张口骂他的机会。
第二日,司文礼果如司慕所料,开始分派任务,令司慕前往江陵借兵,夺回岐州,又请柴玉卿北上联络耶律斜阳和阿保机,劝其撤兵,关山月则往路十一大营探查动静。司慕将山中另几个绝佳藏身处指给陈律风等人,安排妥当后,又在心中对老父默念了数十声对不起,侯至日暮时,才与柴玉卿关山月出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