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缘联系,怎样也割不断一样,至于为什么割不断,他也曾于夜深人静时冥思苦想,最后终于想了一条出来,与司慕相识五载,算来倒有大半时间相隔千里,情正浓时分开,自然要相思,相思当中自是觉得那人有千般好,而且是把这好夸大了百倍,旁人谁也比不上,就算有一丝不好,也给那相思冲淡了泡没了,他和司慕应该就是这样,要不然天下那么多好男好女,他怎么就牵挂着他呢,柴玉卿越想越觉自己已十分老成,居然把世上最难懂的情也参了个差不多。
这日一早,柴玉卿又倚上小楼栏杆,感觉良好地等司慕从东边客栈过来,站在园外痴情仰望他这株世外仙草,林玉虎虽很想把他从栏杆边拉回来,奈何柴玉卿从这边栏杆走开,又到那边露台上翘首,一天看不到司慕就魂不守舍,他也只得凭栏长叹,一时想把这义弟拖过来用兄长的口气狠狠教训,一时又想把他压倒在地,狠狠亲上一番,一时又想不顾柴玉卿是否察觉,直接群起攻之,杀了司慕便是,只是他每日胡想,又每样都行不了,遂觉自己比司慕还苦,偏偏柴玉卿不知他心思,一味当他是好大哥,时常撒娇耍赖,弄得他更加痛苦,如果不是这痛苦中尚有甜蜜,他恐怕早已爆发,先将司慕杀了,再囚了柴玉卿,不过这等想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亏他先前曾在万花丛中过,今日才知原来碰上了真心喜欢的人,根本就舍不得对方伤心难过的。
卯时刚过,司慕果从东边施施然而来,这几日他理了头发,整了衣衫,看去甚是光鲜,柴玉卿眯起眼瞧,十分满意,过了片刻,却忽地睁大眼,惊怒交加,原来今日司慕并不是一人,旁边尚有几个女子,在梦玉园外石凳上坐定,摆下酒菜后,便与司慕拉拉扯扯,好不亲热。柴玉卿怒不可遏,立即拉了林玉虎下楼喝酒,企图眼不见为净,过了不久,却又心烦至极,于是撇下林玉虎,跑到园中假山上,假装远眺,实则是看司慕如何,一看之下,不禁暴跳,只见司慕仍与那几个女子调笑,更有一人已坐到司慕怀里劝酒,他看了半晌,终于旋风般冲出了梦玉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