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典故、切口、规矩、轶事等等,杨翼始知诗书以外的天地何等丰富多彩。
路上既有山林,便免不了有盗贼,可惜他们遇上的是柳春山,要么被柳云柳树打得落花流水,要么就是看了马车上的柳家标志退避三舍,杨翼看柳春山的眼光愈发祟拜,想自己赴任途中只遇了一回劫就差点丧命,不禁大叹,原来百无一用是书生。
「如果书生都像你,那倒也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柳春山如实回复他的感叹。
「我有什么用处?」杨翼听着这话别扭,瞪着他问。
「……你长得好看,看上去赏心悦目。」柳春山本想编个慌,但一张口,溜出来的却是真正所想,更兼他冰山脸一配合,听起来更不像是玩笑话。为什么在杨翼面前我总会说真话呢,他大惑不解。
杨翼羞,怒,就知道柳某嘴里没好话,握拳狠狠打了他几下,这人皮粗肉厚,打不疼。原本二人没如此亲密,只缘柳春山有一次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杨翼捧着一束山花的模样简直是人比花娇,扬州某某楼的花魁也比不上,听得杨翼先是羞,继而怒,不知作何反应,然后就糊里胡涂地红着脸给了他一拳,而柳春山任他打,表情不变,身形不动,巍巍如山岳,看得杨翼脸更红,心跳得平生都没那么快,以后每每柳春山因说真话触到他痛处,便不由自主地一拳招呼过去,打的自然,挨的那个更自然,谁都不觉这有什么不对。
「啊,手疼。」杨翼龇牙,柳春山拿过他手放在嘴边吹吹,十分无奈。这也是二人常有戏码,纵然不运功抵挡,柳春山一身键子肉的反弹力也不容小瞧,杨翼若打得太用力就难免手痛,这时柳春山的表情会稍有变动,看着杨翼,明显是「真没办法」的样子,再拉过他手揉揉吹吹,杨翼就又恼羞成怒起来,但发作又显得自己不讲理,只好气鼓鼓的任他吹,柳春山便看着他,微微而笑,过一会,二人又一句一句谈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了。
「肚子痛,难受。」在客栈打尖后重新上马,杨翼皱眉哼唧。
「上马车吧。」柳春山知他定是隐疾又犯,双臂一舒,便抱起人来,塞进另一辆马车,自己也钻了进去,把手放在杨翼肚子上,轻轻地打着圈揉,他掌心的热力和输出的内劲形成一股温暖的气流,十分慰贴,肚腹内的气血渐趋平顺,杨翼松了眉头,靠在他肩上,渐渐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