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童心悦就收了竹席被子,开始烧水。
火头军打开门看见烟雾缭绕,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丫头不错,手脚挺勤快的。”
“俺老家有一个儿子,应该大你几岁,你好好在这儿干,过几年俺让俺儿子娶你。”
面对火头军的话,童心悦只是微微笑了笑,心里头波澜不惊。
在伙房做了三天,火头军对她的警惕少了不少,连带着军营里其他兵也对她少了警惕之心。
今天,主动来提饭的兵道:“也不知道王二去哪儿了?已经好几天看不见人了。”
童心悦提饭桶的人一顿,又接着装艰难地提着饭桶出伙房。
走到了伙房外面,听到火头军不在意地说:“那王二就是个混不吝的,说不定又偷跑出去,打野味儿去了。”
童心悦拖着饭桶,这次她要送的地方,是童高远他们训练的地方。
这几天,他们为了不让家里的女眷受苦,都拼命地练。
童心悦视线一一扫过,确认家里人都安全,这才看向柳泽元。
柳泽元身上的书生气少了不少,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愣是锐利地仿佛即将出鞘的宝剑。
童心悦刚进入训练营,就被一个兵给拦住了:“怎的,今天让你来送?”
“你这样一桶一桶地送,老子啥时候才能吃到饭。”
“那小子,你出来,跟这丫头一起去提饭。”
守着训练营的兵,指了他认为威胁性最小的柳泽元。
柳泽元听话地走了出来,跟在童心悦身后。
两个人走出训练营后,用很小的声音交流。
童心悦道:“晚上伙房周围,大概有十个人为一班巡逻,两个时辰会进行下一班的的交接。”
“他们的饭食,会分为两拨人吃,如果下药,最好中午下一拨慢性毒药,晚上下一拨迷药。”
柳泽元道:“据我这几日观察,有零散的几个人是特定的饭。”
“你能接触吗?”
童心悦:“不能,所以到时候,你要带着我们的人,杀了他们才行。”
柳泽元:“那些人,武功厉害,村里人不是对手。”
童心悦:“焉知人不会因一线生机,就创造奇迹?”
柳泽元无法说服童心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在训练营待的这几天,简直像是在炼狱里,有好些人已经快跟不上训练了。
等待他们的,还有那些女眷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样的训练,拿捏住他们的家人,逼迫着他们突破自己的体能极限。
这不像是训练士兵,倒像是训练死士。
所以,童心悦提出的计划虽不是百分百能成,但还是要试一试的。
在提完最后一桶饭后,柳泽元道:“好,明天就开始吧。”
“毒药和迷药,你有吗?”
童心悦:“这个,我自然有办法。”
听到童心悦话语里的轻松,柳泽元心里的石头不由得一起放了下来。
晚上,童心悦隐藏着身形,摸到了自己的包袱。
从里面拿了两个小罐子出来,放到怀里就悄声回了伙房。
早上的太阳升起,今天过后,有的人,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中午,童心悦借着饭菜的烟雾,将毒药下在了第一批饭菜当中。
在第二批饭菜中,打了自己的饭菜,和训练营以及女眷的饭菜。
将军那些的饭,火头军看得很紧,童心悦暂时没有下手的机会。
晚上的时候,童心悦在第一批饭菜中下了迷药,给自己以及自己人下打的是第二批的饭菜。
刚刷了饭桶,营地到处都传来了人倒下的声音。
火头军出了伙房一看,顿时就急了眼,回头看向童心悦的眼神,就像暴怒的狮子:“是你干的?”
童心悦对他没了往日的笑容,火头军刷地一声,从背后抽出两把菜刀,向童心悦冲了过去。
童心悦在他进了伙房之后,一拳头打在了他的胸口上,再一个手刀砍到了他的右手肘上。
夺了他的刀,一下就抹了他的脖子。
火头军不甘地倒下了,童心悦躲开他倒下的身体,将他的刀丢在他旁边。
一脚踩在地上的血泊上,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