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来陈氏的堂姐对她的观感不怎么好,能懒到什么程度连亲人都不帮她说话,宋晓蓉回忆着原主记忆的点点滴滴,发现妇人说得对。
“哼,陈氏不过是自讨苦吃。”马婶住的和白家较近,日积月累对于他们家算是了解。
宋氏以前在田氏手底吃了多少苦头,马婶自然知道,因此对于现在白家鸡飞狗跳,她只会勾唇冷笑。
好在现在宋氏已经和白家那边分家老死不相往来,不需要待在那里被人磋磨受苦受累。
“婶子说得对,这人可不能太坏。”妇人笑了笑,紧接着又说起其他的话题。
“婶子你家儿子娶妻了没?”
马婶一听说到自己儿子的大事,摇了摇头,“没呢。”
“年龄倒是到了,可是婚事还没有着落。”她说着又不小心偷瞄了宋晓蓉,看她没有反应又若无其事收回目光。
一听这话,妇人立刻来了兴趣凑过去,“没事,婶子你放心,咱们村很多漂亮手脚麻利的姑娘,改天你看上那个,我帮你做媒。”
“感情好,那先谢谢啦。”马婶笑容不温不火,始终保持着礼貌。
宋晓蓉觉得她态度有些奇怪,怎么儿子娶妻不开心?
牛车里马婶被妇人拉着聊天,而其他妇人又开始聊起最近身体不舒服。
“可能去找朱大夫,他们父子医术精湛。”宋晓蓉顺带提了一嘴。
原先说身体不舒服的妇人闻言脸色涨红,别扭地揉搓着衣角,“他们,他们可是男人。”
宋晓蓉:......
现在社会风气封闭,男女避嫌避的厉害,妇人们难免有些难以启齿的病,连对丈夫都说不出口,更加不敢去找朱大夫他们。
马婶听见她们在谈论的话,过来插了句,“黄屠夫的女儿听说跟着朱大夫在学医术,指不定会些皮毛,你们要真难受可以找她看看。”
黄雪云最近为学好医术,在村子里特别热心肠,到处询问她们需不需要治病。
进县城,宋晓蓉先是到仁心堂把麻黄过称卖掉,随后发现上次来关门的刘记布坊开了。
连忙进去买被褥,伙计搓开小孔拿出填充的棉花给她看,宋晓蓉搓了搓果然是好棉花,而且价钱公道。
买了三床被褥备冬,又约莫着两孩子的身高给买了棉服、棉袄和厚厚的羊绒袜子。
紧接着买了几斤猪肉,又捎上肉包子,最后到馄饨店称了点馄饨皮。
过街道时,能听到菜农吆喝叫卖的声音,“新鲜的大白菜两文钱一斤,五文钱三斤。”
以前是一文钱一斤,看来要入冬菜价会暴涨啊,好在她家的菜那时候已经能吃,要不然又多笔开销。
回程的时候,几位妇人和马婶脸上都洋溢着笑意,看来她们的货物卖了不少钱。
而且张大叔牛车又多了几位同村的妇人。
唯有一位妇人愁眉苦脸,有人碰了碰她的手肘,“咋啦?”
“哎,我妹妹临死前一直想要吃县城里的桂花糕,可当时家里没钱。”妇人望着手中油纸包裹的桂花糕,难掩伤感地抽泣。
“那么年轻,真是......。”
原来妇人的妹妹就是得了妇人病,可是找不到女大夫拖着拖着越来越严重,最后离世。
“哎,原先我还看不起黄雪云学啥不好去跟朱大夫学医术,现在看来她倒是通透。”
“可不是,上次见到黄雪云她还主动替我把脉,给我开了几张方子不收钱。”
“正好我身体不舒服,看来回去得找她一趟。”
众人说着说着又回到婚姻问题,想着黄雪云会找到什么样的夫婿,可到底人家优秀,自然男人也不会差。
“妹子,你咋买那么多床被褥?”那人目光看着宋晓蓉脚下严实压缩捆起来的被褥,语气倒是没啥问题。
宋晓蓉唇角淡笑,“没办法,儿子已经五岁,很快就要六岁。”
古代男女六岁不同席,她自然要跟他分屋睡,要不然说出去惹别人笑话。
“哎,宋氏你也是个可怜人。”一个寡妇带着两孩子,想要改嫁也是难上加难。
现在孩子小还好,等再长几岁那真的是半大的孩儿吃垮娘,宋氏往后会更辛苦。
妇人又拍了拍她的肩头,神情里明显表达出安慰。
宋晓蓉礼貌冲她笑了笑,“无事,婶子,船到桥头自然直,日子熬着熬着就过了。”
“成,宋氏你那么想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