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偏将愈发激昂,竟不顾礼数,趋步至李承运近前,言辞犀利,如箭在弦:
“王爷,那些士兵,亦为我大庆之子民,岂能因您一人之私欲,便欲将其等性命轻易抛掷于烽火之中?”
“若此辈因您而赴黄泉,王爷之心,莫非无丝毫痛楚乎?莫非不自省,己身已沦为罪孽深重之人哉!!”
其言辞愈发斩钉截铁,仿佛李承运已然成为他口中不可饶恕的罪人。
言罢,他满目得意,凝视李承运。
心中暗忖,此番慷慨陈词,李承运必感羞愧,定当弃却前行之念。
然,转瞬之间,剑光一闪,如电破空。
偏将的面容瞬间凝固,其身躯竟被一分为二,轰然倒地!
血如泉涌,染红寸寸土地!
两半头颅之上,双目圆睁,满是惊愕与不甘,状甚凄然!
此番景象,真乃死不瞑目之悲状也!
众将领见状,皆猛然倒退一步,秦业亦在其列,心中惊骇难掩。
李承运此举,实乃胆大妄为,令人瞠目。
虽那偏将言辞间略有失礼,但绝非滔天大罪,更何况于战场之上,此类言行不过寻常。
众人皆觉其言之有理,心有戚戚。
李承运虽贵为王爷,然又何能以一己之私,累及众人?
彼等之命,亦是命也。
谁人不愿生,谁人愿承失败之重?
秦业凝视地上偏将的遗体,心中百感交集。
此人,他熟知甚深,自年轻时便随其征战四方,一路披荆斩棘,终至偏将之位。
其能力超群,忠诚可鉴,秦业素来对其寄予厚望。
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实乃痛心疾首,悲从中来。
此偏将若再建功绩数许,或许可更进一步,前途光明。
而今,唉!
他却永眠于此地。
秦业怒目圆睁,昂首望向李承运,声如雷鸣:
“王爷,此举何意?!”
李承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忤逆犯上,尔等皆未曾目睹乎?!”
“且诸位似已忘却,本王亦乃九品武者,放眼天下,有何可惧?”
“四顾剑又如何?在其俘虏本王之前,难道本王连自裁之力亦无?”
“本王今明告尔等,若真遭敌军围困,无法突围,本王自会以剑了断,绝不会沦为敌国的俘虏!”
言罢,他目光如炬,环视四周将领,尤重凝视秦业:
“诸位,本王心意已决,若再有异议者,下场便如地上的偏将!”
说着,他剑指地上偏将的尸体。
众人闻之,皆如寒风中之秋叶,颤抖不已,噤若寒蝉。
李承运便径自离去,未作片刻停留。
待其身影渐行渐远,终至消失于视线之中,众将领与秦业间,瞬间哗然一片,犹如沸水涌动,难以平息。
众人心中怒火中烧,犹如烈焰腾空,无法遏制。
“燕王!燕王此举何意?竟如此轻易便斩杀一位同袍,这岂非丧失了领兵出战之王爷应有的气度?!”
“太过分了!太过嚣张了!我虽曾闻燕王纨绔跋扈,却未料其嚣张至此!一位偏将,竟说杀就杀!这简直是将人命视如草芥!”
“目中无人!实在是目中无人啊!陛下怎会有如此之子,庆国有燕王这样的王爷,实乃庆国之耻辱!”
“呵呵,我便知你们过于轻视于他!王爷在京都之外,连废太子都敢斩杀,又何惧他人?然我亦看出,他这是全然不将我们放在眼里,视我们如废物一般!”
“秦将军,燕王一意孤行,我等现今该当如何是好?”
“是啊,将军,我们是否还需派人前去保护这位燕王?”
闻手下之询,秦业面色阴沉如墨,冷峻之容,令人生畏。
他眸光冷冽,望向李承运离去之方向,沉声道:
“燕王既然心意已决,吾等便任其自去!”
“尔等须依原计划行事,如今战事为重,切莫因今日之事而扰心绪。”
“此事吾自会处理,尔等先退下罢!”
闻秦业之言,众人皆点头应允。
“将军,那吾等先行告退!望将军亦勿被燕王所扰,燕王若自寻死路,岂能令我等陪葬乎!”
“然也,燕王执意前行,吾等无法阻拦,更何况其已杀人!若他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