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就知道。”白空大师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他:“被脏东西缠上会消耗你的气运,要是再不想法子,可能有性命之忧。”
“这么严重吗?”淮母越听越怕,她恳求白空大师替淮宁想想办法,多少钱她都愿意出。
白空道:“倒不是钱的问题,你昨日下山回去也碰上鬼打墙了吗?”
“没有。”
“不对啊,你这情况比昨天更糟,肯定是遇上了脏东西。”
淮宁眼神微闪,没回声。
鬼打墙算他们眼里的脏东西,季岚山其实也算,他昨天没遇到怪事,但梦见了季岚山。
现在想想,那个梦好真实,连细节都记得格外清楚,所以那真的只是场梦吗?
他敛下复杂的思绪,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在淮母的央求下,白空大师回了禅房一趟,再来时手中多了几张旧黄色的符纸。他塞给淮宁,语重心长地叮嘱他:“贴身放,晚上少出门。”
淮宁看着手里的符纸若有所思,同白空大师道谢后便和淮母回去了,淮母拉着他的手,柔声安慰着:“大师给的符纸放放好,没事最好,再不行妈就去请人来看看,你别怕。”
淮宁哭笑不得:“我不怕。”
“你就是不当回事,没听大师怎么说吗,被缠久了会出事儿的。”
淮宁见母亲要急了,赶忙连声答应,二人边说边往山下走,踏上第一层台阶时,淮宁倏地回头看向身后那颗枝繁叶茂的老梧桐,有风吹过,叶子沙沙作响,但也只有粗枝和绿叶,并无其他。
他收回视线,掩下心底异样的感觉,离开了。
今晚季岚山的情绪格外不对劲,从前都是秒回的,现在得过好几分钟才发来只言片语。淮宁本还困惑地问他在忙什么,但男人说没在忙,他就弹了个语音电话过去,被拒绝了。
拒绝了?
他被拒绝了?
他被季岚山拒绝了!
淮宁起先觉得莫名其妙,紧接着就有些委屈了,季岚山还没这么冷落过自己呢。
淮宁:你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啊?
三分钟后,季岚山回复:没有。
淮宁:是身体不舒服吗?
季岚山:没有。
季岚山: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淮宁发了一大串省略号过去,然后丢下手机闷闷不乐地空想。他做错了什么吗,季岚山为什么要这样冷淡,难道是腻了?有别的小妖精了?
这些都不可能,淮宁可以笃定,季岚山不是这种人。
本来还有事想问他,结果对方这个态度让他都懒得开口了。淮宁想问,昨夜那场梦真的只是梦吗,还是季岚山真的来过了。
揣着满腹心事,淮宁纠结又烦躁地睡下了,中途他醒过来几次,几乎是满怀期待地睁眼,渴望着想见的人踏着月色来看他。但一整夜,什么都没有。
没有梦,也没有梦里的季岚山。
这是第三次去普隐寺,白空大师见到淮宁说的那番话,再次肯定了他心底的某个念头。
大师说,他瞧上去好些了,想必昨夜那脏东西没敢缠过来。
“是啊,我感觉好多了。”淮宁这般和淮母说着,他道:“妈,明天学校有安排,我今晚回那边住了。”
淮母有些舍不得他,但淮宁已经在家陪了他们好几天,孩子的学业更重要些,便答应了。临行前,她细细叮嘱:“要把符纸贴身放好,有事告诉妈妈,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其实符纸不用带,因为他不需要防着。
他也不用照顾自己,因为有人会照顾他,虽然那人近日行为举止异常,淮宁正要回去好好探查下情况。
今晚没有月亮,乌云多像是要下雨了,淮宁掏出钥匙,将开锁声弄得极响,果不其然,一开门就看到男人一脸诧异地站在屋里面。
“你怎么回来了?”季岚山穿着身居家服,头发有些蓬乱,像是刚睡起来,他看淮宁的眼神充斥着藏不住的欢喜,但可惜没得到好态度的回应。
淮宁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口道:“睡的挺早。”
季岚山想说些什么,却只见少年换好拖鞋,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去。
砰的一声关上门,下一刻,响起的是锁声。
被窥视的小茉莉【完】
淮宁把门锁了。
他生气了。
他应该生气的,季岚山知道。
他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