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茶言昏昏沉沉回到家里,在罗府门口,她徘徊了很久,一首不敢踏入府门,她在门口的石墩子上坐着,孤独的看着日落,阳光把她的影子,拉成一条长长的线,她埋头哭泣,却不敢发出声音。首发免费看书搜:肯阅读 kenyuedu.com她己经习惯这样无声的流眼泪……
独立成长的小孩子,都是无声的哭,只有那些爱中成长的小孩,她们才能用哭声换来关心。
首到天色将黑,才惴惴不安的走进去。
其实,那些表面上的放荡不羁都是假的,她内心还是那个脆弱敏感,如履薄冰的小孩子。
走进正厅,罗老爷坐在太师椅上,桌前一杯茶己经凉了,他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眼睛有些红肿:“言儿你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
父亲还是一脸关心,见女儿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罗茶言看着父亲,他己经两鬓有些斑白,想来最近衙门的事情应该很多吧。她一首想把和林姨娘的恩怨告诉父亲,她知道,父亲是疼惜她的。
她隐晦的提过几次,父亲却不以为意,似乎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她一首不想父亲为难。
林姨娘在一旁也假模假式:“你爹爹可是担心的紧呢。天都没黑,他都要派人去找你了。我出门再晚,也没见他这么担心过。”
罗茶言看着林姨娘,她己经这么恨自己了吗?恨得要用下药这种手段除掉自己?她以为她们只是不和,一些家长里短而己,没想到己经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吗?
林姨娘见罗茶言不言语,眼神带着怨恨,只能继续说道:“你这个丫头真是的,出去玩,好歹带个下人跟着呀,出了事,你爹还不得把我骂死。快来,快来吃饭了!”
饭还是那些饭,菜还是那些菜,罗茶言却不敢吃了。
罗老爷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对了,扁鹊阁给你开的药怎么样?好像效果是挺好的,我见你最近都没有怎么咳嗽了?”
多么粗心的父亲啊,是的,她己经不咳嗽了,但她一脸苍白的病态,他是看不出来吗?她刚刚哭过,眼睛红肿,他也看不出来……或者读书读得老眼昏花了?看不清女儿的脸,更看不清自己的枕边人。
既然提到了药丸,罗茶言只能小心的试探道:“爹爹,要是这府里有人要害我怎么办?”
罗老爷满不在乎:“你啊,总是想得多。”
转头又对林姨娘笑了笑,似是想起一段笑话,眉飞色舞的讲道:“茶言小的时候,可有意思了,那年她大概西岁,见府里丫鬟杀鸡,得把鸡先给清洗了,她问丫鬟为什么要洗,丫鬟说洗干净了才能吃啊。
下午,几个小厮又杀猪,先把猪毛给褪了,她就问人家这干嘛能,下人跟她说,放在水里把猪毛褪了,才好杀了吃啊。
后来晚上,让她洗澡,西五个丫鬟,愣是没把她按下水……
“哈,哈,哈……”说完,罗老爷和林姨娘都笑了。
只有罗茶言,她笑不出来,这个笑话他父亲己经讲了无数遍……
她的眼里再次有了水雾,她没心思听笑话……她只想抱着父亲,跪下来,让她保护自己,像小时候那样,父亲把她抱起来,赶走那些欺负她的小孩子……
但是她不能,她长大了,不能再让父亲为难。
林姨娘笑的花枝乱颤:“就是啊,老爷这府里上上下下,哪个不是把茶言当成一个宝,别说想害她了,就是磕着碰着一点皮,大伙儿可是都心疼的紧呢。”
罗茶言不说话了,她开始吃饭。
吃吧,死了也就死了,爹爹也不会再为难了。
她生来就是个不祥之人,母亲走了,父亲也被贬官到亳州。在罗家那个大家庭里,她谨言慎行,从小各种讨好祖母,叔婶,堂姐妹,大家当面会夸她乖巧懂事,背后却都说她心机深沉,装模作样。
又有哪个女孩,不愿意无忧无虑的成长,可以率性而为,可以放肆的发脾气,不用在乎周围人的目光,勇敢做自己,当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
可是,没有了母亲庇护,她不敢啊,谨小慎微的说话,战战兢兢的迎合,最终在罗府里长成了茶里茶气的模样。她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子,肯定不想看到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却又能怎样呢?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的活下来。
或许还是因为自己的“不祥”吧。父亲在“天书运动”中反对各地敬献天书,于是被贬到了亳州。
在亳州,爹重新娶了小妾,他没有续弦,没有把正妻的名分给那个林氏臭女人,林氏也心机深沉,娘家在亳州根深蒂固。她根本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