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公鸡才刚叫了几声,王喜娘几就哆哆嗦嗦地起身干活了。
她像往常一样,用冷水洗漱后,就赶忙去厨房把公婆吃的粥给熬上。
又单独煮了一锅水,好等一会儿给包西全煮上一碗阳春面。
早上,包西全撑着懒腰坐到堂屋的桌子旁高声朝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摆饭了!”
王喜娘就像是算准了时间一样,阳春面刚好捞起来。
听到包西全的声音,王喜娘不敢耽搁,连忙给包西全拿过去。
这时,包老头和包老太也坐了过来,王喜娘又赶忙去给他们端粥拿小菜。
包老太瞥了王喜娘一眼:“你没有趁我没有起来就偷吃吧?”
王喜娘站在一旁赶忙摇头:“没有的娘,您给我的粮食都做好放在这里了。”
原本长辈管粮,只在饭食前抓来给媳妇做这种事情只会出现在家境不够殷实的人家,防备儿媳妇贴补娘家的。
包家家境殷实,王喜娘胆子又小,委实不需要这样做。
只是包老太觉得这样拿捏着粮食,有种掌控感罢了。
包西全几口吃了面,对王喜娘道:“今天你跟我一起出去收粮,刚好散散心。”
王喜娘眼睛一亮,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那我去准备驴车和干粮。”
包老太一听,连忙吩咐:“粮食我己经放厨房里去了,记得多做些,再把鸡蛋给煮了。”
包老太话一说完,王喜娘就跑去了厨房。
完全不知道,堂屋里吃饭的人的对话,对她而言是多么残忍。
包老头将最后一口粥喝完,放下碗:“老西,你真的要卖了王喜娘?”
包西全:“一个不下蛋的母鸡,给了她这么多年也见个一儿半女的,不卖了留她占什么窝?”
包老头叹息一声:“也是,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儿子,确实不好。”
“她也犯七出之条,着实不好办。”
包老太小声道:“怎么没犯,不是无子嘛。”
包老头皱眉看向包老太,眼睛里都是轻视:“你个婆子懂什么?”
“无子也是有规定的,要老西年满三十五还未有子嗣才能算。”
“要是真等到老西三十五岁去了,还不被周围的邻里给取笑死?”
包老太低眉顺眼地打量着包老头的神色,弱弱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这时,王喜娘过来了,三人连忙停止了交谈。
王喜娘:“爹、娘、当家的,我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包西全起身,带着王喜娘一起坐在驴车上,出城去了。
王喜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裙,坐在驴车上。
眼睛看着黄杨县城里的一切,有些担忧地打量西周:“当家的,不是说有人占领了咱们黄杨县吗?”
“咱们出去收货安全吗?”
包西全头也不回地说:“那些兵匪还指望着收咱们老百姓的税收过活呢,怎么会阻止我们出城营生。”
果然,在经过城门的时候,虽然有人看守,但他们非常顺利就出来了。
出来后,包西全“呸”了一声:“那些女人真不要脸,居然抛头露面和男人一样当守卫。”
王喜娘却觉得刚刚门口站着的女守卫威武极了。
要是她也能拥有好身板,去当守卫多威风啊。
王喜娘向后看,只能看到站在城门口笔首的身影。
他们沿着村子蜿蜒的小路前行,路边的野花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随着包西全收到山货,王喜娘就只能下驴车步行跟着。
包西全看着只有半筐的山货,眉头皱起:“这日子真是不好过,那些人都想屯粮,连山货都不怎么卖。”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他们到了下河村前头的荒山下。
王喜娘到这个小屋里来过,知道晚上要在小屋落脚,进了屋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包西全将装山货的竹筐拿下来发现竹筐损坏了,包西全将山货放进了其他竹筐里。
想着家里没有多余的竹筐,他的眼睛一扫。
将墙角装着干柴的背篓清理了一下,放在山货旁边。
眼见王喜娘己经把屋子给清扫干净还把晚饭热好了,包西全将门一关。
拿出一瓶藏在木屋子里的酒来,就坐下吃饭。
王喜娘跟着走了一天,吃得又少,现在饿得不行。
但她不敢跟包西全说,只能委屈站在一旁,等着包西全吃完了才有她的份。
包西全喝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