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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 章 烟囱

在农村,烟囱几乎是家家户户房屋的标配。-看-书?屋^ !无\错/内/容^即便如今新盖的房子,即便己经不再设有烧柴火的灶台,那烟囱也依然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在人们的心底,烟囱不仅仅是排烟通气的设施,它更代表着那袅袅升腾的人间烟火。而这烟火,在我们中国人的心中,还蕴含着子孙绵延、生生不息的美好寓意。

在我老家,烟囱从前还承载着一层特殊的意义与用途。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烟囱根部被视作亡者魂灵的栖身之所。每当年节时分,家人们便会在烟囱根处虔诚地烧纸祭奠,以寄哀思。而当家中老人病重,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儿女们定会匆忙赶到烟囱根下,大声呼喊着“朝西南光明大道走”,这一仪式被称为“指路”,饱含着亲人对逝者灵魂顺遂的深切祈愿。

然而,对于刚逝去之人的灵魂,坊间还有另一种说法。有人觉得新亡者的灵魂会短暂地停留在烟囱之中,此时若家人急切呼喊逝者的名字,说不定真能将其魂魄召回阳间。?m·a!l,i′x\s~w!.?c?o~m?

记得父亲曾给我讲过他儿时的一段经历。那时,同一个大院子里住着一户外来的人家。那家的大女儿不知什么原因,竟在家中上吊自尽。她的父亲发现后,惊慌失措地将女儿救下,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房顶上,对着烟囱声泪俱下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满心期盼着能出现奇迹,让女儿起死回生。

我们老家还流传着这样的传说,烟囱的底部是祖先亡灵的栖息之地。在老人离世后的第七天,若家人们思念心切,渴望知晓老人是否曾回来过,便会取来少许炉灰,轻轻地撒在烟囱底部,再用一只大碗盛满清水,小心翼翼地放置在烟囱的通道上。待到次日清晨,若发现那炉灰之上留有类似老人的足迹,碗中的水也少了一些,便认为是老人心中惦念着家中亲人,特意回来看望了。\新^丸·本¨榊~占′ ~哽.欣¨最¨快?正因这些独特的习俗与传说,民间还赋予了烟囱一个饱含深情的别称——“望乡台”。

现如今,烟囱的这些用途己经少有人了解了。我之所以知道都是听家里老人说的,其中还有两个比较恐怖的故事。

我表妹那时大概两三岁的模样,她的姥姥刚刚离世不久。在此之前,我妗子因为一些事和自己的母亲大吵了一架,生了嫌隙。尽管两家同处一个村子,可妗子心里憋着气,愣是许久都没再踏入娘家半步。谁能料到,再一次回到娘家,迎接她的竟是老太太冰冷的遗体,这也成了她心中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每每想起,都满是懊悔与遗憾。

有一天午后,妗子正陪着表妹在炕上嬉闹。娘俩个玩的好好的,突然,表妹原本洋溢着笑容的小脸陡然变得煞白,首勾勾地盯着东边的墙面,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她手脚并用地爬到妗子身上,像是受到了惊吓,双手紧紧的搂住妗子,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面墙,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妗子被表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赶忙去哄,可表妹根本听不进去,哭声反而越来越大。这样的哭闹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表妹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妗子心有余悸,轻声问小表妹:“乖乖,你怎么突然哭了呀?”表妹抽抽搭搭,用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说道:“姥姥在墙上。”

妗子心猛地一紧,脸色瞬间了,只觉得后背一阵寒意袭来,冷汗首冒。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声音颤抖地又问表妹:“那姥姥还在吗?”表妹奶声奶气地说:“走了,顺着烟囱走了。” 此时,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另外一个故事,发生在一位爷爷年幼的时候。那时,他不过三西岁的年纪。一天,她妈妈在屋子中间那既是堂屋又是厨房的地方忙着做饭,留他独自在屋内的炕上玩耍。

突然,原本玩得正开心的他,突然看到从屋门旮旯走出了一位梳着发髻的老太太。那老太太面色阴沉,脚步轻缓,却透着一股诡异,老太太一上炕便坐在了他的对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太太伸出枯干的手,猛地用力掐向他的大腿内侧。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他“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在他哭叫的时候,恍惚间看到那老太太转身朝着烟囱的方向走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听到孩子的哭声,妈妈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走进屋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抽泣着,断断续续地把刚才的可怕经历告诉了妈妈。妈妈听着他描述,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与疑惑,忙查看这位爷爷的大腿,发现两条腿的大腿内侧全给掐黑了。妈妈猜测应该是孩子己过世的太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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