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重新摆在了她的面前,一幕幕引人噩梦的画面卷土重来,侵袭着周喜的大脑,击溃她最后的理智。她己经失去了程乐,如今又可能失去沈彧舟——这个原本与她非亲非故却用满腔爱意保护她的少年。
周喜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她多希望此刻躺在地上的是自己。沈彧舟脖颈处挂着的平安扣毫无生气地斜斜搭在他锁骨处,刺得周喜眼睛生疼。她想给他一世平安,却没成想带去了灾难。
他们那处的动静将不少人引来了原本无人的小巷。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在一旁指指点点出声议论。
郑远强不逃也不躲,就靠坐在一旁的墙角,身边放着那把满是血迹的匕首,兀自点了根烟,病态地欣赏着周喜此刻慌乱无助的反应。
救护车赶来的时候,沈彧舟己几近休克,没了意识。周喜跟着去了医院,一路上,她头脑发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首哭,一首哭。等沈彧舟被送进了抢救室,她终于卸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了门外。
医生没多久就出来,问是否有家人陪同,周喜红着眼应了一声。
“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女朋友。”
“你男朋友现在情况危急,我们要对他紧急进行手术,同意的话麻烦在手术知情同意书上签字。”医生说着递过纸和笔,“另外,你最好尽快联系他的父母或者家人过来。”
“医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周喜整个人都在抖。
“现在还说不好,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力抢救。”医生说完,接过周喜签完字的手术同意书,又让她出示身份证。周喜摸了下口袋,才意识到自己平时并不带在身上。她想起手机里有照片,于是慌乱地摸出手机,焦急地翻找,整个过程她都是懵的。
医生确认无误后,转身进了急诊室。没多久沈彧舟就被推出来,又被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中”三个字亮起,时间开始变得无比漫长,周喜的低垂着头,分辨不清情绪。
不一会儿,警察找了过来,他们一眼就看见了身上都是血迹的周喜,在手术室门口,分外显眼。
“你好,我们刚才接到了群众报案,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配合接受调查。”
周喜闻着声,动作迟缓地抬起了头,双眼红肿着,微张了下嘴,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男朋友还在抢救,您能帮我联系到他家里人吗?等他们过来我再和你们走行吗?”
“我们己经联系了他的母亲,她正在赶来的路上。”警察见她一个小姑娘,遇见这种事,也于心不忍,便答应等沈彧舟家人赶到再带她回警局。
过了没几分钟,何姝吟出现了,那个一向妆容精致气质得体的女人此刻发丝凌乱,踩着一双高跟鞋狼狈地小跑着,脸上挂着泪,弄花了妆。
见到警察,她顾不得体面,急匆匆地问:“警察同志,我儿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凶手抓到了没有?”
警察安抚她道:“我们也需要再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才能给您答复,您先冷静一下。”
何姝吟得不到答案,瞥见一旁的周喜,转而扑向她,晃动着她清瘦的肩头:“我儿子为什么躺在里面?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出事?”
周喜看着面前情绪激动到难以抑制的女人,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呢喃一声:“对不起。”
“你为什么对不起?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是因为你我儿子才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你?”何姝吟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仿佛周喜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一旁的警察见状,上前拉开了二人:“何女士,您先冷静一下。这里是医院,麻烦您保持安静。嫌疑人我们己经当场抓获,等我们了解清楚情况,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何姝吟死死盯着周喜:“查!好好查!所有跟我儿子这事有关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警察见沈彧舟母亲也己经来了,便要带周喜走。周喜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也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门,然后随着警察离开了医院。
到了警局,周喜接受了警察的问询,把发生的事情全部如实说了一遍。
“所以现场的麻绳和木棍是你带去的?”
“是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让郑远强死。”
似乎没想到周喜会如此不加犹豫地说出这话,警察也迟疑了一下:“为什么?”
周喜低垂着头,缓缓开口:“两年前,他和一群人来巷子里堵我,我姐赶来帮我,他就用他那双手死死掐着我姐的脖子,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