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她顿时觉得脖颈都在发烫。

“那就是上大学之前？”

“嗯。”

“那您对初恋什么印象啊？”

魏礼明看似无意的一句话让周喜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她和沈彧舟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比高中时他俩座位之间的距离更近。可周喜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些绝口不提的过往此刻像是被人用针挑出来一般，带出些血肉，让人生疼。

她不敢听他的回答，有些慌乱地突然站起身，想借口去洗手间让自己出去冷静冷静。却见边上的沈彧舟不知何时领口散了一颗纽扣，隐约露出一截锁骨，和那枚平安扣。

周喜的瞳孔都跟着瑟缩了一下，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一秒，沈彧舟伸手摩挲了一下那枚平安扣，蓦地垂头哑笑了一声，说道：“喜从天降。”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在周喜的脑中坍塌。她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房间，只匆匆留下一句“失陪一下”。

周喜走出餐厅，街上的热浪扑面而来，让她冰凉的西肢渐渐回暖。她靠在墙边，终是没有忍住，给自己点了根烟。

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和西裤，把头发稍微编了编，用抓夹固定在脑后，既精致又随意。这几年，她长得愈发明艳了些，和她清冷的气质倒也不相违和。她细长的手指夹着烟，整张脸时而朦胧时而真切，给人一种又欲又攻的姐感。

齐毅添出来后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对周喜并不熟悉，但也见过周喜在高中时的样子，远比现在看着更加明朗爱笑。面前的女人看起来冷冷淡淡，有些落寞又了无生意。

他上前两步，这才看清，周喜的眼睛红着，水汽氤氲。

“周喜。”他喊了一声，然后有些郑重道，“好久不见。”

周喜看向他，沉默了两秒之后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你还好吗？”齐毅添见她情绪明显不对，虽是知道其中缘由，却也不好开口安慰。

周喜没接话，良久，她才开口：“他这几年，过得好吗？”

齐毅添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稍加思忖了一下，然后回答说：“他让我说的是，他挺好的。”

周喜蓦地笑了，蓄在眼眶里的眼泪终是不堪重量，首首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