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建为面上的表情反而一松。
进到屋里,周喜招呼着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她正准备去给他们倒点水,程建为却叫住了她:“不先介绍一下?”
周喜脚下步子一顿,然后有些尴尬地看向程建为和周婉欣,默了几秒后,才慢慢悠悠地开口道:“这是沈彧舟。¢p,o?m_o\z/h-a′i·.?c~o^m.”
迟疑了一下,她又语气弱弱地补充了一句:“也是我男朋友...”
“他这么早在这儿...”程建为沉着语气说道。
“他来给我送早饭。”周喜快速地接上了程建为的话,怕他不信,还指了指桌子上那个打包袋,“真的,你看。”
程建为看了一眼,然后似是想起什么,又朝周喜开口提道:“你开的那辆大G...”
“是他的...”周喜心里一阵发虚,她当时还扯什么朋友,早知道今日,她就该首接坦白。
沈彧舟听见这话,挑了下眉。
程建为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了在一旁坐得规规矩矩的沈彧舟:“当年和我们家周喜在一起的人也是你吧?”
“是。”沈彧舟回答得干脆。
其实程建为这几年也多多少少看到或者听到过有关沈彧舟的新闻,沈家的继承人、辰驭科技背后的大老板,任是哪个头衔都足以引人关注。得知他能成长得这般优秀出众,程建为是打心底里高兴的。
可当他在自己女儿家里再次看见沈彧舟时,还是忍不住感到错愕。对于沈彧舟,他既是感激又是欣赏。感激的是他在当年拉了自己女儿一把,不至于让她酿成大错。欣赏的是他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
抛开其他,自己的女儿能和这样一个优秀又重情义的人在一起,他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可这个“其他”,他没法抛开。除了感激与欣赏,他同样愧疚,对沈彧舟愧疚,也对他的家人愧疚。除此之外,他也清楚,沈家今日的态度不会好过当年。
“嘻嘻,我和你爸刚才买了点水果,你陪我去厨房洗一些。”周婉欣及时地站起身,打破了当下有些微妙的气氛。
“妈。”周喜暼了一眼不带笑意的程建为,心里有些拿不准。他担心程建为对沈彧舟说些不大好听的话。
“去吧,跟你妈一起。”程建为在一旁发了话。
周喜不情不愿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对面的沈彧舟。与她不同,沈彧舟表现得很淡定,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慌乱与担忧。他语气平淡地提醒了周喜一句:“别忘了吃早饭。”
省状元,这心理素质是不一样。周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朝沈彧舟挤眉弄眼地使了个眼色。
沈彧舟只觉得周喜这般模样有些可爱,他忍不住勾了下嘴角,然后又安抚般地冲她挑了下眉,摆出一副轻松神态。似乎是在说:你放心,没有哥控不住的场。
程建为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咳了一声。周喜这才磨磨蹭蹭地同周婉欣朝厨房走去,一步三回头。
程建为看见周婉欣关上了厨房的门,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到他对面的沈彧舟身上。
“我就首说了。”程建为不绕弯子,首接开门见山,“周喜她当年不懂事,鲁莽又冲动,多亏你及时拉住了她,否则她这辈子都毁了。但你也因为这事,受了重伤。所以我要亲口对你道声谢,再道个歉。”
程建为语气诚恳,他是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欠当年那个少年一句“对不起”和一句“谢谢”。
“这句话迟到了这么多年才有机会对你说,希望你不要介意。”
沈彧舟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一思忖,然后语气正经地说道:“周喜当时便是我女朋友,护她本就是我应该的。而我受伤是郑远强导致的,更加怪不到周喜的头上。倘若那天出现的是周喜其他至亲至爱的人,可能也免不了要挨那一下。”
沈彧舟想起温意宁同他说过的那些话,又继续说道:“倒是当年我家人对您和周喜说了些难听的话,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程建为摇了摇头:“作为父母,无论你的家人当时有何反应,我都能理解,毕竟我也失去过一个女儿。”
“只是,你们如今再在一起,想必你的家人不会同意。”程建为认为一码归一码,愧疚是愧疚,担忧是担忧,“周喜是我放在心尖上拿来疼的女儿,我看不得她受委屈。”
“周喜和我在一起,我便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沈彧舟语气肯定,更似承诺,“我会像您一样爱她尊重她,她可以永远自由,永远不受拘束,做她想做的事情。”
“你凭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