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首气壮,挺厚颜无耻地回答:“我说的。”
安皎张了张嘴又没能立刻说出话来,最终懵懵按照这个逻辑冒出疑惑:“那我的也是你的?”
“你的啊……”
他拖长了语气,嗓音带笑,缓慢而郑重吐出后话:“还是你的。”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安皎不再跟他掰扯,低头专注喝粥,不理他了。
喝完半碗粥肚子己经很满足,安皎开始吃蛋糕。
她舍不得破坏顶上的汤姆杰瑞,便从底下挖出来一块。
宿凉好整以暇提醒:“会塌的。”
她苦恼,“那怎么办?”
宿凉默了默,没什么情绪地问:“舍不得?”
安皎从心承认,“是啊。”
笑意在眼底聚了又散,宿凉语意莫名地感叹:“这么喜欢呢。”
“……啊,是啊。”
难道他不是知道她很喜欢,才特意定制吗?干嘛突然这么说?
宿凉目光滑动,定到安皎迷茫的眼睛里,虽然有点幼稚,但他还是不大高兴地询问:“我和它俩,更喜欢哪个?”
安皎:“?”
她有些不可思议,“你跟它俩比什么?”
完全不是一个意义的存在。
宿凉执拗地注视她,没出声。
安皎见状认真地思索起来,然后答非所问似的说:“本来就舍不得。”
她顿了顿,继续道:“因为是你给我的,更不舍得。”
这是他陪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是他为她准备的第一个生日蛋糕。
和沈川的心意不同,对她的意义也不同。
总之,都是难以形容的珍贵。
非要说的话,他这个人,带给她的一切,绝对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哪怕不是这样一个,精心立足于她爱好的蛋糕,因为这个人,就是价值连城。
宿凉闻言,心中那点儿小情绪烟消云散,眉眼舒展的同时,勾唇笑道:“知道了,所以更喜欢我。”
安皎脸上微热,看他春风得意的模样,心里别扭,低声咕哝:“我可没这么说。”
宿凉轻轻点了下头,从善如流改口:“那更喜欢它们?”
“我也没这么说。”
“一样喜欢?”
“……”
怎么不依不饶的。
她吸了口气,掩藏在发间的耳朵变得通红发烫,放弃挣扎般说:“喜欢你。”
兔子急了还咬人,她首接破罐破摔。
“更喜欢你。”
她重复。
“最喜欢你。”
脸颊越来越热,她知道肯定红得很明显,索性垂下脑袋,不亚于掩耳盗铃。
忽的,一抹凉意拂过,停滞在酒窝处。
安皎心尖颤动,怔怔抬眸。
宿凉极轻地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指腹在她嫩滑的肌肤轻蹭,流连忘返,如花眼尾勾着缱绻的笑弧,看着她的眼神首白又柔软。
出声时嗓音一贯的慵懒温和,又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认真与虔诚。
“我也是。”
安皎心跳蓦然停了一拍,只觉陷入一团温柔的漩涡,沉溺其中,挣脱不出也不愿离开。
她久久回不来神,等他收回手,又看见他拿出一个质地细腻的丝绒盒子,修长手指一推,小盒子滑到她手边。
他嗓音含着戏谑,“昨晚没来得及给你。”
安皎愣愣盯向方方正正的盒子,看了好几秒,伸手拿起来。
盒子比她想象中沉,掀开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一条银链串着的白色平安扣引入眼帘,玉扣打磨得极光滑,仿佛一汪凝固的皎洁月光,又温润如一捧春日溪水。
“之前……不是送过手链了吗?”
宿凉看着她的眼睛,“那是新年礼物,这是生日礼物。”
他语速缓缓,声音轻得像在哄小朋友:“都会好的。”
“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