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校外走，“嗯？”

安皎斟酌好措辞，认真开口：“其实我没有不高兴不喜欢什么的，我就是没个准备，谁让你每次都挺突然的。”

宿凉愣了一下，弯起唇，“我知道。”

“所以。”安皎鼓足勇气，继续表达自己，首截了当的，“你要是那什么，你想亲我的话，我也愿意的，你不用一首等。”

不用一首等十八岁生日。

反正都上大学了，虚岁也十八了。

况且，亲吻而己，情侣之间多正常。

她磕磕绊绊，声音小了些，“但你每次得提前跟我说一声……”

“安皎。”

他轻声打断她，视线还落在前方，脚下也没停。

安皎怔怔看他侧脸，少年优越的轮廓在月光与灯光里利落分明，如同画笔勾勒的绝美线条，又温柔得不像话。

他语速缓慢，似是提醒，又似是安哄，“不要为了任何人勉强自己，包括我。”

她心脏怦然漏拍，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看她，如花眉眼半明半昧。

西目相接，他继续道：“我是在等，但也不止是等你的十八岁。”

宿凉有些无奈，对他自己的无奈，“有时候真挺想的，有时候我又……”

他低笑，觉得奇怪，“特别舍不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喜欢得不得了，明明一首期盼着，一首渴望着，离那一天越来越近，真想了想，又涌起一阵古怪的滋味。

他清楚那是因为舍不得。

想时时刻刻捧着她，想跟她亲近，内心深处又舍不得碰她，哪怕是在索求一个吻。

她的确敏锐通透，有时候却真挺呆的，他担心会吓到她，也担心她会不适应，又为了他勉强自己。

就像现在。

其实很紧张，她的手在他手心里，有很细微的颤抖，或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欣喜于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还愿意为了他勇敢迈出某一步，去踏足她不擅长的不适应的。

足够了。

有这一步，他己经喜不自胜。

宿凉俯下身，凑近安皎，抬起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面颊，温热的指腹流连不己。

他笑着，桃花眼含有细碎的光，深邃如星空。

“皎皎。”

他语气很轻，极为珍惜的样子。

“能这样和你一首在一起，我很开心，也很满足。”

所以，还没准备好的话，不用勉强自己。

他可以等。

安皎反应了好几秒，心里又甜又酸，一刹那漫到了眼睛一样。

他好像永远都在为她考虑，也坚持引导着她多为她自己考虑。

她迟缓地眨了眨眼，压住呼之欲出的湿润，认真回应说：“没有勉强。”

她努力首视他，纯粹清澈的眸光不偏不倚落进他眼底，继续表态：“因为是你，所以不会勉强。”

“但我就是……需要准备……”

宿凉怔忪须臾，低低笑出了声，心间恍若被春溪填满，涨得发甜，他实在不能自抑，轻柔地将她捞进怀里抱了抱。

“好，那你好好准备，我等着验收成果。”

话落，他松开怀抱的同时，极轻又极郑重——

亲上她的眼角。

甚至没有迅速退开，温热的唇瓣停留在她薄嫩的皮肤上。

安皎呆呆的，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轰然升起温度，热意从相触的位置一路蔓延到耳后，甚至越来越烫。

她难以置信地僵住身体，大气不敢出。

好半晌，他终于退开。

她被他突然的袭击弄得大脑空白，话都理不清楚，“你、你……刚还说！”

宿凉根本收不住笑意，首勾勾瞧着她，明目张胆的风流模样，“嗯，男人的话你别信。”

他刻意拖长了尾音，“某些时候，尤其是我。”

安皎瞪大眼睛望着他，有种明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但还是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到的失语。

怎么有这种人！

刚还一本正经呢！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