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寻来,只怕连你的尸骨都寻不着了。"
少女却毫不畏惧,迎着王猛森寒的眼神,唇边反而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便试试看。"她轻声说道,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
“我一个积分垫底的无名小卒,死了不打紧,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你呢?”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自己的玉牌,
“积分榜前十的王猛,杀了人,位置暴露……你猜猜,榜首那几位,会不会对你这块刚杀了人、积分暴涨的肥肉,很感兴趣?”
王猛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瞳孔一缩,想起了之前那几个积分暴涨后又瞬间从榜单上消失的名字。
他一直以为是那些人倒霉,遇到了更强的对手,却从未深想。
如今被沈璃这一点拨,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是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能杀别人夺取积分,那些更强的存在,自然也能杀他。
他辛辛苦苦积攒的一切,很可能在瞬间为他人作嫁衣裳。
他死死地盯着沈璃,想从她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胆怯。
可那张俏脸上,只有一片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悸。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
王猛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的贪婪与恐惧疯狂交战。
最终,对未知的恐惧压倒了杀戮的欲望。
“算你狠。”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不甘地收起长刀,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直到那股压迫感彻底消失,沈璃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险些坐倒在地。
刚才那番对峙,她全凭一股气撑着,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两人寻了一处更隐蔽的山洞,沈璃在周围撒下特殊药粉隐藏气息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柳岸看着她,眼神复杂,他挣扎着起身,对沈璃深深一揖:“姑娘救命之恩,柳岸没齿难忘。”
他一动,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璃瞥了一眼他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通体碧绿、丹香四溢的丹药递过去。
“吃了它。”
柳岸只闻了一下那药香,便知此丹绝非凡品。
他出身贫寒。
母亲早亡,父亲也只不过是凡间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摆渡人,辛苦将他拉扯大。
他因身负灵根,自小便与众不同,因此更遭了同龄人的排挤与欺凌。
那些顽劣的孩童常将他堵在渡口,往他身上泼洒腥臭的鱼肠。
他们讥笑道:“小杂种,你爹是撑船的,你娘是河里的水鬼吧?不然你怎么总带着一身阴气?”
有时,他们甚至会故意将他推入浅滩,看他狼狈爬起,再哄笑着喊:“快瞧啊,这野种连凫水都不会,也配说自己是摆渡人的儿子?”
更恶毒些的,会在他必经的路上撒下铁蒺藜,待他赤脚踩过,鲜血淋漓时,便躲在树后尖声叫嚷:“修仙的脚底板也该是肉做的嘛!”
他一个人受辱也就罢了,决不能让父亲为自己徒增担忧,于是便沉默地承受着。
只在无人时,他默默给自己打气,修炼得愈发勤奋,只盼自己能更强大,不让父亲为自己担惊受怕。
这等高品质的丹药,他只在玄天宗同屋的室友那里闻过味道。
他连连摆手,将丹药推了回去:“不不,这太贵重了!姑娘你自己留着,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挨一挨就过去了。”
“命都没了,留着丹药做什么?”沈璃直接将丹药直接塞进他嘴里,“吃了。”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和而磅礴的药力瞬间散入四肢百骸。
柳岸只觉得伤口处传来一阵酥麻的暖意,那钻心的疼痛竟在飞速消退。
他震惊地看着沈璃,半天说不出话来。
甚至鼻头发辣,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上辈子一定拯救了整个九渊大陆,这辈子才能在濒死之际遇上这样好心的姑娘。
这样想着,他还拍了拍脸。
疼的。
不是梦。
沉默了半晌,柳岸忽然抬起手,点亮了自己的玉牌。
他划出一部分积分,毫不犹豫地赠予了沈璃。
“姑娘,我无以为报。”
他看着沈璃,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姑娘,我看得出来,你绝非池中之物。
玄天宗,需要你这样的人成为核心弟子。
我愿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