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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虞却也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为什么这位侍女对林予安避之不及，分明他坐在主位，是林家的继承人。

林予安性格温和，也不会虐待侍从。

她还在疑惑，却听见那位侍女边走边离开嘟嚷。

“这林少爷也是不得家族支持，定然迟早垮台。就算从他那讨了青眼，也并不长久。”

季时虞大概清楚了一点，这应该是林予安当时力排众议，争过其他庶子，成为林家继承人的初期。

至于主位是林予安，却独不见其父亲，也定然是因为对方根本不愿意来撑场子。

甚至说，林父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就算来就能镇住其他人？

她有些替林予安叹息，站在了他左侧。林予安看见她，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旁边还站了个倒茶的侍女，站在右侧。

虽然依旧是带笑的脸，但跟她之前见到的分明不太一样。总觉得，很沉重很痛苦。

……

她忽然觉得有点眼熟有点奇怪，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嘶，这样的表情，是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季时虞多回忆一会，宴会己然开始了。下面的名门修士高谈阔论，实则句句暗藏机锋。

林予安坐在主位，表情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面前茶盏里的水映不出他的倒影。

某修士突然发难：“听闻道友曾经乃三灵根废物，如今倒是风光？”

全场寂静，他依旧微笑，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旧事罢了，不值一提。”

季时虞眉心一跳，林予安曾经是三灵根吗？但是现在分明是双灵根。但他又不可能像季书絮一样挖人灵根强化自身。

那么会是什么办法？

她心里思索着，却注意到他放下茶盏时，在桌面压出一圈细裂痕。

林予安袖中手指掐着掌心，血珠渗进布料。

季时虞眼睛尖，忽然发现，旁边坐着的其他人的杯子都有倒影。

但林予安面前的茶盏映不出倒影，而其他人的可以。

他每次举杯时，袖口会轻微抖动——他在忍受某种疼痛。

倒茶的侍女忽然“失手”泼茶，滚烫茶水溅在他手背。

“抱歉！林少爷，我刚刚一时手腕不稳…不会伤着您的娇贵身躯了吧？”

林予安表情未变，依然微笑颔首。

“无妨。”

但季时虞分明看见他指尖微微发颤。 袖口里，他的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痕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