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佛华轻轻挑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少年害怕的样子,他有些不忍,但徒弟不能惯着。~零/点′墈¢书, -蕞?鑫+章/结_耕?欣.筷,
私自跑下山这事,可大可小。
并非他们为师者太过苛刻,而是他们年龄尚小,修为低微,并未成长强大起来,外面的危险太多了。
一旦失去宗门的庇护,很容易被修真界的人盯上。
亲传弟子身上的资源,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得到的。
自然会有人甘愿冒着宗门追杀的风险,去杀人夺宝,甚至将挖去他们的灵根,以杀为修。
更重要的是,这几个人可不是什么乖巧的好孩子。
赵佛华扭头看了一眼拍卖行的狼藉,心里暗骂了一句,这群兔崽子简直是一群自动闯祸机。
想到这里,赵佛华心里那些不忍消失得无影无踪,终于体会到了昔日万长老的不易。
熊孩子,该教育还是要教育的。
于是,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冷硬,一点不近人情。
“你们三个给我老实站着,待会再来收拾你们。”
冰凉冷淡的声音让三个人同时抖了一下去,一向温和的东篱长老竟变得如此强势凌厉。
看着去给他们擦屁股的赵佛华,公仪济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幻·想\姬/ \已.发+布_罪?歆/璋.截¨
“…我们…是不是要死定了?”羊一遥颤声道。
章玫之前从没干过那么叛逆的事,现在也是被吓得够呛的,一脸无措茫然的看着公仪济。
少年自身难保,搓了一把脸后,神色蔫蔫的。
“等待我们的,会是一场狂风暴雨。”
听了这句话,羊一遥和章玫差点软倒在地,脸都白了。
另外一边,独自承受狂风暴雨的时栖乐已经彻底绝望了。
听着耳边的呼啸声,整个身子又被控制住,她仅仅靠君枕弦的手支撑着,很没有安全感。
“…仙君…仙君……”
她很想让狗男人放开她,可说出的话却被风吞噬了,或者说这人装听不到。
时栖乐生怕掉下去,趁着他不注意,一双爪子摸上他的劲瘦的腰身,死死的扒拉着他。
“…………”
君枕弦身形一僵,低眸看向怀里毛茸茸的脑袋,默了默并未扯开她的手,加快了速度。
很快,两人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停下。
沿着碎石铺就的花径而行,两旁绿树成荫,走到庭院尽头,便来到了河池旁的一个凉亭。.兰′兰\文+学, \庚¢欣+醉-全!
少女亦步亦趋的跟在君枕弦后面,心中忐忑不已。
青年迈着长腿,并未将眼神分给身后的人,只是迈着从容的步子,缓缓在凉亭下落座。
“???”
时栖乐站在他的面前,歪了歪脑袋,在心里琢磨着君枕弦的意思,大脑在迅速想对策。
他不出声,她只好主动开口,“仙君,你生我气了吗?”
这大概是第一个犯了错,还敢主动问君枕弦有没有生气的人了。
君枕弦眼皮轻掀,冷冷的睨了她一眼,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她,似乎是在检查着什么。
这看得时栖乐心里直哆嗦,恨不得扭头就跑。
但理智战胜了恐惧,她犹豫了片刻,走了过去蹲在他身前,主动将手心向上,递到他眼前。
“仙君,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你打我吧。”
在青云宗里,有些弟子比较顽劣调皮,万长老被气狠了,便会拿特制的戒尺打他们手心。
这种戒尺带着灵力,打一下就足以红肿,且很难自愈。
时栖乐心中不上不下的,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直接打完了事呢。
少女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眼瞳迎着光好似一块上等的墨玉,撞进君枕弦清寒的视线中。
青年神色一顿,清晰的看到了她的手抖了一下。
明明害怕极了,却依旧像是懵懂的小鹿一般,将自己白嫩的脖颈暴露在自己眼里,等待他的处决。
“你倒是会想,一顿戒尺便想将你的错盖过?”
时栖乐抿了抿唇,“……我没有。”
“私自下山,甚至带着其他三人,时栖乐你将宗规放在何处?”
“我………”
君枕弦眼神森寒,平缓的语气中压抑着怒气,“想来便来,想走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