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你祖宗的棺材钉!”姜黎一刀劈碎鬼脸,毒火顺着纸页烧穿地砖。裂缝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指尖皆戴着周记翡翠扳指,死死攥住她脚踝。
青杏的银铃铛炸成碎片,白骨化作利刃斩向鬼手:“娘子!底下埋着活尸阵!”
“活尸?”姜黎染血的绣鞋狠跺地面,鎏金火凤自裙底腾空,“姑奶奶专治各种不服——”凤爪撕开地皮,三百口薄棺破土而出,棺盖上皆刻“姜承业”生辰八字。
萧景珩忽然揽过她腰肢,蟒袍下摆绞碎扑来的尸手:“爱妃掀棺材板这癖好……”他唇擦过她耳尖,“倒比掀喜帕时更凶些。”
“凶你爹的裹脚布!”姜黎反手将银簪扎进他肩头,簪尾爆出毒针逼退尸潮,“再动手动脚,姑奶奶连你一起腌进酸菜坛!”
棺盖轰然炸裂,泡在绿液里的“姜承业”们齐刷刷睁眼。为首的那个脖颈挂着周记算盘,喉管挤出太监般的尖笑:“乖女,为父教你最后一课——”腐肉突然暴长,化作巨蟒缠住姜黎腰身,“这西街的地皮,从来姓姜!”
“姓你祖宗的狗屁!”姜黎一杵子捣烂蟒头,黑血喷溅处露出半块虎符。萧景珩的怀表链倏然缠住符身,表盖内侧的凤凰纹与虎符裂痕严丝合缝。
地底传来齿轮轰鸣,整条西街突然倾斜。青杏的机械眼映出代码洪流——柏油路化作excel表格,周掌柜的胖脸挤在单元格里狞笑:“姜医生,你的kpi还没达标……”
西街的日头毒得连麻雀都蔫了翅,姜黎赤脚踩在周记布行的碎匾额上,刀尖刮过鎏金残片的声响比知了叫还刺耳。青杏蹲在街角腌芥菜,粗陶坛子“哐当”怼在地上,酸味混着焦糊的布料味呛得周家伙计直打喷嚏。
“阿嚏!姜阎君……饶、饶命啊!”伙计顶着满脸辣椒油,镶银牙的嘴漏风,“我就是个跑腿的!周掌柜往布料里掺死人头发的事儿,我真不知情!”
“不知情?”姜黎刀尖挑起块腐乳,日光下白毛“滋滋”冒烟,“昨儿你扛着三匹‘云锦’往城隍庙钻,当姑奶奶的酸菜坛子是摆设?”腐乳“啪”地糊在他鼻梁上,毒粉遇风凝成碧绿蜈蚣,顺着他耳朵眼往里钻。
檐下排队的婆子们哄笑震飞檐角灰雀。青杏突然抄起腌蒜坛子泼过去,酸汁浇得伙计裤裆冒烟:“新调的‘断子绝孙汤’,周家的狗腿子慢用!”
街尾忽传来马蹄踏碎青石板的脆响。三辆黑漆马车堵死巷口,周掌柜的胖脸从车帘缝里挤出:“姜大夫,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指尖弹了弹翡翠烟杆,“西街的生意,可不是你一家说了算!”
“算你祖宗的棺材本!”姜黎一脚踹翻药碾子,铁疙瘩“哐当”砸在车辕上,“姑奶奶的医馆专治黑心烂肺——”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刀,毒粉在阿玛尼西装上蚀出个“死”字,“周老板这病入膏肓的样儿,得用化骨水腌足七七四十九天!”
萧景珩慢条斯理整了整袖扣,公文包“啪”地摊在车顶:“根据《商户管理条例》第22条……”他指尖掠过马车暗格里渗出的黑血,“周氏布行涉嫌贩卖腐尸布料,罚银够买下整条西街。”
周掌柜的翡翠烟杆“咔嚓”断成两截,袖口抖出把淬毒银针。青杏眼疾手快掀开酸菜坛,整坛辣椒油泼过去,银针遇油凝成团:“新腌的‘五毒酥’,周老板趁热尝!”
人群哄闹中,马车底板突然弹开。半匹发黑的绸缎滚出来,金线里缠着几绺女人的长发。姜黎刀尖挑起发丝,日光下竟渗出暗红血珠:“哟,这不是李寡妇上月丢的头发?”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手,“萧律师,这够判他给李寡妇当牛做马不?”
萧景珩忽然扣住她手腕,鎏金怀表链缠上她染毒的指尖:“判他扫茅房——”表盖内侧的凤凰纹掠过她虎口,“扫到你同意收下我的聘礼。”
后堂突然传来瓦罐炸裂的脆响。青杏拎着半截麻绳冲出来,绳头还拴着块霉烂的腊肉:“娘子!这绳子从酸菜坛钻出来的!”绳结上“周记”的朱砂印正往下滴绿汁。
“周掌柜的裤腰带倒是别致。”姜黎赤脚碾碎腊肉,毒火顺着裙裾燎向马车,“青杏,把咱家新腌的‘公道散’装坛——”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带擦刀,“给周老板洗洗心肝脾肺肾!”
日头偏西时,周家马车在辣椒油里烧成焦炭。姜黎翘腿坐在车辕上啃辣黄瓜,萧景珩的婚书垫在酸菜坛底压秤砣。青杏抱着最后一坛辣酱,挨个泼向觉醒的街坊:“新调的‘醒神汤’,专治糊涂蛋!”
萧景珩忽然贴近她耳根,怀表链缠上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