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姜黎甩开他的手,突然扯出他袖中半截密信,“这‘寅时焚宫’的蠢计——你打算瞒我到几时?”
萧景珩轻笑揽过她腰肢:“今夜子时,带你看场火烧连营的戏。”
鎏金怀表链缠上两人手腕,在晨光里晃出个歪扭的同心结。
晨光漫过雕花窗棂,姜黎赤脚坐在妆台前,指尖捻起鎏金盒中新贡的“玉肌膏”。膏体莹润如玉,却透着一股子腐草腥气。青杏捧着铜盆的手一颤:“主子,这味儿比御膳房馊了三日的鱼羹还冲!”
姜黎刀尖挑起膏体,日光下竟凝出蛛网般的黑纹:“尚宫局如今连尸油都敢往香膏里掺了?”她突然扬手将香膏盒砸向殿门,“哐当”一声,正撞上端着早膳进门的苏婉儿。
苏婉儿翡翠裙摆沾满膏体,尖声叫道:“姜妃娘娘好大的威风!这可是西域进贡的珍品——”
“珍品?”姜黎赤脚踩碎滚落的香膏盒,露出夹层中半片带血指甲,“苏小姐这指甲油涂得艳丽,可比上月溺死的浣衣婢指甲缝里的污泥干净多了!”她突然拽过苏婉儿手腕,“这翡翠镯子——是拿户部熔化的官银打的吧?镯芯里的‘赈’字烙印还没磨平呢!”
苏婉儿脸色煞白:“你、你胡言乱语!爹爹忠心耿耿……”
“忠心?”姜黎从妆奁底层抽出一本账册,“哗啦”抖开,“永昌四十一年五月初七,苏府后门运进二十车硫磺;五月廿三,西郊火药库走水——”她刀尖抵住苏婉儿咽喉,“你爹炸库房时,没教你硫磺混着胭脂会起火?”
!萧景珩蟒纹广袖拂过珠帘,律师证“唰”地拍在妆台上:“爱妃晨起梳妆,倒比刑部升堂更热闹。”
“不及王爷书房暗格里热闹,”姜黎肘击他胸口,“那摞‘婉儿’署名的情诗——”
“醋了?”萧景珩捏住她腕间红绳,鎏金怀表链缠上两人指尖,“那分明是你醉酒后乱画的符咒,非要本王装裱珍藏。”
“珍藏你祖宗的裹脚布!”姜黎反手将腐乳拍在他蟒纹腰封上,“昨儿撕了你那件云锦外袍,回头赔我十匹蜀绣!”
“蜀绣算什么?”他低头咬她耳尖,“库房里还有三百匹流光锦,专给王妃撕着听响儿。”
妆台铜镜忽地“咔嚓”裂开,淬毒的银针暴雨般射向姜黎后心。她织金裙摆一卷,火星子“呼啦”燎焦毒针,反手将镜框扣在苏婉儿头上:“这‘镜中花’的戏码,姑奶奶赏你唱到奈何桥!”青杏银簪尖挑开镜框暗层,滚出半块虎符:“主子,这符上的血迹还没干呢!”
萧景珩捡起虎符晃了晃:“王妃昨日说要烤地瓜——”
“不如去户部后院挖坑?”姜黎赤脚碾碎虎符,“顺道瞧瞧苏大人埋在桂花树下的火药桶!”她突然拽过萧景珩的领口,“你书房那幅《寒江独钓图》后的暗格……”
“装的都是王妃撕碎的婚书,”他顺势咬住她指尖,“拼了三月才凑齐半张‘姜’字。”
老皇帝拎着半截发霉的狼毫踱近,龙纹皂靴踢了踢昏死的苏婉儿:“丫头这疯病染得妙,连苏家的翡翠都染成血色了。”玄铁令牌“当啷”砸进铜盆,溅起的水花在青砖上洇出个歪扭的“萧”字。
姜黎反脚蹭花字迹:“这地砖腌臜,配刻我家王爷的墨宝?”她突然指向殿外槐树,“青杏!把树杈上那窝探子掏下来——”
青杏银簪尖寒光一闪,树冠里跌出个灰衣暗卫,怀中密信散落一地。姜黎赤脚踩住信纸:“告诉天机阁主,他藏在胭脂盒里的火折子——”她俯身将毒粉洒在暗卫脸上,“姑奶奶要塞进他祖坟当长明灯!”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萧景珩蟒纹广袖拂过她鬓边珠花:“王妃这晨妆,倒比本王的虎符更唬人。”
“唬你祖宗的棺材板!”姜黎甩开他的手,突然扯出他袖中半截密函,“这‘辰时焚殿’的蠢计——你打算瞒我到几时?”
萧景珩轻笑揽过她腰肢:“午膳后带你看戏,烧的是户部的银库。”
鎏金怀表链缠住两人手腕,在晨光里晃出个带血的同心结。
晨光漫过椒兰殿的琉璃瓦,姜黎赤脚踩在苏婉儿散落的翡翠步摇上,指尖挑起一方绣着并蒂莲的丝帕。帕角金线突然绷断,露出夹层中暗红的血渍:“苏小姐这绣工精妙,连冷宫废妃自缢时的血痕都能仿个九成像!”
苏婉儿瘫坐在地,鬓发散乱:“这、这是爹爹寿辰时绣娘献的……”
“绣娘?”姜黎刀尖划破丝帕,簌簌落下一撮砒霜粉,“上月你爹杖毙的江南绣娘,指甲缝里就藏着这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