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朱雀卫新猎的野味?”盒盖掀开,烤得焦香的蛇肉混着糖蒜味扑面而来。
姜黎突然抄起蛇肉砸向房梁:“滚下来!”
瓦片簌簌坠落,潜伏的匈奴探子被烫得惨叫。萧景珩轻叹:“可惜了上好的乌梢蛇。”
“可惜?”她反手将毒药瓶塞进他掌心,“把这瓶鹤顶红灌进蛇胆,给单于泡酒正合适!”
日头西斜,姜黎晃着腿坐在后厨的柴堆上,染毒的指甲捏着根细竹签,慢悠悠剔着糖蒜罐底的碎渣。两个小丫鬟缩在门边筛糯米,筛子哐当响一声,她们脖颈便跟着缩一寸。
“抖什么?”姜黎突然将竹签掷向米缸,钉住只探头探脑的灰鼠,“怕我拿你们试毒?”
“奴、奴婢不敢!”圆脸丫鬟膝盖一软,怀里的糯米哗啦洒了满地。几粒米滚到姜黎赤足边,被她脚尖碾碎,露出里头裹着的黑虫卵。
萧景珩驱动着轮椅,缓缓地碾过门槛,轮椅上的鎏金链梢在经过时,卷起了一些微小的虫卵。他的目光落在这些虫卵上,眉头微微一皱,说道:“这是漠北的噬心蛊,单于竟然连米缸都不放过了?”
听到萧景珩的话,姜黎迅速从柴堆上跳下来,她的动作敏捷而轻盈。她走到米袋前,伸出那涂有毒药的指甲,毫不犹豫地戳进米袋里,然后用力一划。瞬间,成串的虫卵像雨点一样簌簌地掉落下来。
“李管事上月还说江南闹蝗灾,我看这哪里是蝗灾,分明就是漠北的这些妖蛾子在作祟!”姜黎愤愤地说道。
接着,她的目光扫向了角落里那个缩成一团的干瘦男子。男子显然被姜黎的举动吓到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姜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扯过那个男子,然后用手指沾上一些蛊卵,轻轻地涂抹在男子的袖口上。
“您这新裁的杭绸,怕是熏的是匈奴狼烟香吧?”姜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质问。
李管事额角沁汗,袖中突然滑出把淬毒匕首:“王妃既看破,老奴只好……”
话未说完,匕首已被鎏金链绞成碎片。萧景珩轻笑:“李叔当年教我识毒时,可没说匕首要淬七日醉。”
“因为您那会儿尿裤子呢!”姜黎一脚踹翻米缸,蛊虫遇光暴起,被她甩袖泼了满坛烈酒,“刘嬷嬷,点火!”
灶头烧火婆子哆嗦着递来火折,姜黎却反手塞进李管事衣领:“您老亲自点的火,自己受着!”蓝焰窜起的刹那,李管事撕开人皮面具,露出满脸狼图腾刺青,嘶吼着撞向院中水井。
“拦下!”萧景珩鎏金链如游龙出洞,却见姜黎早横跨井沿,赤脚踩住刺客脊背:“急着投胎也挑口好井——这井底沉着三十斤砒霜,喝一口够你烂穿肠子!”
刺客喉间发出嗬嗬怪笑,突然咬破毒囊。黑血喷溅在井绳上,竟蚀出串匈奴文字:“疯凰落羽,大梁倾覆。”
“倾你祖宗!”姜黎扯过井绳勒住他脖颈,“单于派你们这群杂碎,就为在姑奶奶院里鬼画符?”
萧景珩坐在轮椅上,缓缓地转动着轮子,轮子轧过满地的蛊尸,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半片焦黑刺青上,链梢挑起那半片刺青,仔细观察着。
“王妃,你看这狼眼纹路,用的可是西域幻砂。”萧景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指尖轻轻揉搓着那片刺青,砂粉在夕阳的余晖下泛出诡异的紫光。+1_8+0~t·x-t~..c_o\m,
“这幻砂沾肤即入脑,最善于迷惑人心智。”萧景珩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种诡异的东西颇为忌惮。
姜黎站在一旁,听到萧景珩的话,她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突然伸出手,毒指甲如闪电般猛地剜向刺客的肩胛,连皮带肉地将那片刺青掀了下来。
“怪不得刘嬷嬷敢往酸菜缸里塞毒,敢情她早就被这玩意儿腌入味了!”姜黎的声音冰冷而愤怒,她将那血淋淋的皮子甩手一扔,皮子像一道血箭一样直直地飞向院墙。
只听“啪”的一声,那皮子不偏不倚地糊住了一个正探头探脑的灰衣小厮的脸。
“王二?”烧火婆子惊呼,“你不是告假回老家娶亲了?”
小厮僵着身子栽倒在地,怀中的鸳鸯荷包散开,掉出把刻狼头的铜钥匙。姜黎脚尖一挑,钥匙精准落进萧景珩掌心:“王爷瞧瞧,这纹路像不像您书房失窃的那把鎏金锁?”
萧景珩摩挲着钥匙凹槽,眸光骤冷:“上月兵部呈上的边关布防图,锁的就是这种机关匣。”
姜黎慢慢地蹲下身来,她的动作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