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兰慧无奈地拍他肩膀，“装什么深沉。”

“不用问，他们自己有数。”

朱兰慧叹气，“倒也是，宿凉比你这个当爹的靠谱多了。”

她转头看江况，隐有调侃的意味，“小况跟你姐夫好好学，怎么做好男朋友，这是门大学问，比你参加任何考试都要困难。”

江况没给任何反应。

有心者不用教。

无心者教不会。

安皎下楼速度很快，出了公寓大门，看见路灯染开一圈明亮，宿凉站在光下，额前碎发沾着夜风的形状。

安皎加快脚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她仰头看他，惊喜又奇怪，“怎么突然来了？上午不还说今天要去拜年？”

宿凉收拢手臂环住她，手指滑过她散在背后的柔顺长发，“是去拜年了，午饭的时候我说女朋友过生日，得当面说句生日快乐才行，顺便可以给她家里拜个年。”

“哦……但是大晚上的，这都几点了？”

宿凉弯起唇，“嗯，白天你跟叔叔阿姨他们过生日。”

他语气停了一刹，幽幽补充道：“还有江况。”

安皎瞬间明白他的考量，他是不想打扰她和家人们相处，夜风带着寒意拂过，她心里却暖暖的。

但是他刻意提江况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对劲？

安皎斟酌着关心：“那你吃饭了吗？”

“吃了。”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么晚没吃肯定很饿的。”

宿凉闻言一笑，挑眉改口：“但飞机餐挺难吃，现在还是有点饿。”

不等她反应，他低头凑近，在她脸颊轻轻落下一个吻。

安皎懵着，看他拉开距离，携着笑，声音很轻地开口：

“皎皎，生日快乐。”

“十八岁，和未来的每一岁，都快乐。”

这一刻他收起所有散漫，往常总是透着慵懒的桃花眼变得虔诚而认真，无比郑重。

他等到了她的十八岁。

也远远不止十八岁。

两个人手牵手往夜市去，这个时间小吃街还挺热闹，人来人往的。

灯火将整条街照得通明，熙熙攘攘，各种食物的香气混杂，勾引馋虫。

安皎拉着宿凉徘徊在各色摊位之间，明明说是他没吃饱，可每到一处，都是他在问她想不想吃。

安皎从老板手里接过果蔬卷，提出疑问：“到底是你饿还是我饿？”

宿凉则把买的最后一块炸年糕递到她嘴边，“我饿。”

安皎下意识张嘴，等咀嚼起来才反应过来，“……”

她把果蔬卷塞进他手里，情绪不佳地强调：“这个你吃，不许给我吃，我真的不饿，吃完饭不到三个小时。”

“那再逛会儿，消消食。”

安皎蹙眉，“然后呢？”

宿凉正经判断：“然后就觉得饿了吧，可以夜宵。”

“……”

他微微弯身，似哄似诱，将果蔬卷递到她嘴边，“就吃一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安皎考虑了一下措辞，总不能说自己是猪，于是模糊概括：“喂养动物的癖好？”

宿凉微愣，而后笑出声，“没有，我没喂过动物，也就是小时候外公外婆家里有条狗，我照顾了几天。”

“结果呢？”

他认真回忆，“嗯？没什么吧，到我手里什么样，回去还是那样。”

安皎不信，表示质疑，“你确定它没有胖个三斤五斤的？”

宿凉眼里都是笑，眸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饶有兴味地扬眉，“不知道它的，我不关心它，我比较关心我女朋友有没有。”

“……”

安皎板起脸，“有，你快吃。”

她带着脾气控诉：“我也很关心我男朋友有没有，我觉得他瘦了，他还不承认。”

宿凉失笑，“真没瘦。”

他想了一下，打着商量的语气，像是安抚她，又有些意味不明，“不信的话，你自己摸？”

安皎：“……”

宿凉抬起手，指尖略显暧昧地抚摸她侧脸，“不乐意的话，看看也行。”

他很讲道理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却是明晃晃的勾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不对？”

安皎没搭理，张嘴咬了口他手里的果蔬卷，在嘴里狠狠嚼碎。

首到咽进肚子里，她完全不跟着他的节奏跑，面无表情催促：“你快吃。”

宿凉见她仿佛一点就着，没继续煽风点火，乖乖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