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红色身影自暗处缓步而出。
沈蕴指尖灵光流转,几道精纯灵力打入范宇衣襟破口,皮肉须臾之间便愈合如初。
她自储物戒中拈出一方玉盒,盒盖轻启的刹那,蜷缩其中的尸蛊突然昂首,乖顺地沿她指尖爬下,化作黑线没入尸体眉心。
噗通……噗通……
顷刻间,那具尸身竟有了心跳声,僵首着挺立而起。
蒙灰的眼珠缓缓转动,最终定定望向身侧的红衣女子。
沈蕴唇角微勾,欺身贴近被尸蛊附体的范宇,在他耳畔低语片刻。
“听清了?”
范宇木然点头。
“神情自然些,别和个傻子似的。”
范宇闻言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怪异表情。
那一对空洞的眼神衬着僵硬的肌肉,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沈蕴翻了个白眼:“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笑容立刻消失。
沈蕴未再多言,抬手撤去结界,身形再度隐入阴影。
不一会儿,熊安便抱着几坛灵酒折返,勾着范宇肩膀推杯换盏。
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光泽,瓷盏相撞声此起彼伏。
“范兄怎不似先前畅快,脸上竟半分笑意也无?”熊安晃着半空的酒杯,醉眼朦胧间瞥见对方紧绷的神色。
范宇身形一顿:“我天生不爱笑。”
“啊?有这种事吗?那你之前……”
“之前都是敷衍你,现在想做自己。”
“好吧……”
酒过几巡,二人面上己是一片绯红之色。
范宇眼神迷离,仿佛不胜酒力般重重搁下酒杯。
“熊兄……今日与你畅饮,真乃相见恨晚!可惜啊……”
他长叹一声,声音带着醉意与惋惜:“可惜我不过范家旁支……听闻主家此行,另有所图,深得很哪……”
熊安原本醉得昏昏沉沉,听到这话,浑浊的眼神骤然一凛,酒意竟被震散了几分。
他猛地抓住范宇胳膊追问:“另有所图?图什么?!”
“不…不清楚…”
范宇摇头晃脑,声音压得更低:“只听说……连之前那位熊二爷的横死……怕也……脱不了干系……”
“哐当——!”
熊安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酒液西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