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和程度言在欧洲的旅行持续了整整一个月。.8^4\k/a·n¨s·h`u\.`c/o*m_原本计划的半个月行程，硬是因着她的任性延长了一倍。

乌家对唯一的女儿向来纵容。自从那次争吵后，乌母更是彻底放手，甚至主动提议让程度言带她出国散心。反正女儿的成绩单从来不是他们在意的，只要她开心就好。

而程度言早就拿到了保送资格，去学校不过是为了守在她身边。

程度言纵容着她所有的突发奇想：在维也纳多听一场音乐会，在萨尔茨堡多停留几日追寻《音乐之声》的拍摄地，甚至临时起意坐夜车去巴黎，只为看一眼午夜闪光的埃菲尔铁塔……

在米拉贝尔花园，程度言举着相机，耐心地为她拍照；她穿着程度言为她挑选的羊绒长裙，在雪山下转圈，裙摆飞扬。

乌父乌母不赞成早恋，可对程度言的态度，早就不知不觉转变了。在未来，他们也只放心把乌云交给这个把她看得比命还重的少年。

温泉的水汽缭绕成云，乌云的脸颊被蒸得泛红，像是醉了酒一般。

她懒洋洋地趴在池边，开口问对面的人：“程小言，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她的声音绵软，“有没有喜欢的人？”

程度言的身影闻言一顿。隔着竹制屏风望向乌云，只能看见她模糊糊的轮廓，长发散在肩头，像一幅晕染的水墨画。

他轻笑一声：“没有。”

他的心上人就在眼前。

“不信。”乌云嘟囔着，眼皮却越来越沉，最终抵不住温泉的暖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度言从温泉中起身，水珠顺着他的胸膛滑落。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乌云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房间，吩咐人为她换上干爽的睡衣。

他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庞，指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呢喃：“我喜欢的人是你啊，笨蛋。”

“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他顿了顿，又自嘲地笑了笑：“算了，你还是先不要知道了。”

乌云在梦中皱了皱眉，似乎觉得痒，抬手打掉他的手。程度言呼吸频率乱了，以为她醒了，可她没有了动作，又沉沉睡去。

他静静地守在床边，目光一寸寸描摹她的眉眼，连腿麻了都未曾察觉。首到乌云在梦中轻轻呢喃：“周岑，这个地方，我不会……”

程度言的瞳孔骤然紧缩，所有的温柔顷刻冻结。\2.c￠y,x~s?w-.?n¨e-t/他盯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红润的，却在梦里念着别人的名字。

[此处什么也没干，不许封我]

回到青城时，冬日的寒风正呼啸着掠过机场跑道。程度言在飞机上便取出羊绒大衣，仔细将乌云裹好，又为她戴上毛茸茸的帽子。

“好了，走吧。”

乌云皱了皱鼻子，伸手就要摘帽子：“司机就在外面，没必要穿这么厚。”

话音未落，程度言的眼神便沉了下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薄唇抿成一条线。

乌云的手顿在半空，悻悻地放下：“知道了，我穿。”

车刚停稳在乌家别墅前，乌云就推开车门，飞扑向早己等在门口的乌父乌母：“爸妈！我给你们买了好多，不对，是超多礼物！”

她回头朝程度言招手：“程小言！快帮我拿进来！”

程度言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管家接过他手中的行李。乌父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丫头，也就你能管得住。”

客厅壁炉烧得正旺，乌云正兴高采烈地拆着礼物。程度言站不近不远，看着她被火光映红的笑脸。

“发什么呆？”乌云回头跑来，往他手里塞了个包装袋，“给你的！维也纳买的袖扣！”

程度言打开盒子，一对黑色的袖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很想问她。

你知不知道，在西方送男士袖扣是什么意思？

她肯定不知道。

但最终，他只是揉了揉她的发顶：“谢谢，我很喜欢。”

乌云灵巧地一偏头，躲开程度言的手，像只炸毛的猫：“不许摸！我长不高就是因为你从小摸我头！”

她踮起脚尖，趁程度言不备，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黑发比她想象中柔软。

“现在换我摸你的！”乌云得意地笑出声，“看你以后还敢长高，每次抬头看你累得我脖子疼！”

程度言猝不及防被她得逞，一时间怔在原地。乌父的茶杯悬在半空，乌母拆礼物的动作都定住了。

程度言却纵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