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婚期还有三天,绕云园上上下下都绷紧了神经。~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程度言最近总是深夜还在书房踱步,把婚礼流程表背了又背。
老管家看着少爷指尖微微发抖地抚过婚纱设计图,想起他小时候第一次握枪都没这么紧张过。
而准新娘乌云正窝在遮阳伞下,把婚礼请柬折成纸飞机往水池里扔。“夫人,至少试一下婚纱。”设计师声音越来越小。
“放着吧。”她语气悠闲根本不在意,仿佛明天要结婚的是别人。
“夫人?”设计师还在坚持,“这套婚纱用了两百颗珍珠……”
“我说了,不必。”珍珠算什么?乌云宁愿穿麻袋去参加这场荒唐的婚礼。
那件价值连城的婚纱就这样孤零零挂在更衣室里,女佣们私下议论,说从没见过这么不上心的新娘,连婚纱都不肯试,仿佛这场全城瞩目的婚礼与她无关。
程度言站在三楼窗前,看着乌云头也不回地走进宅子。他握紧的拳头里,婚戒硌得掌心生疼。设计师小声汇报婚纱又被拒绝的事,他反而笑了:“随她。”
反正到最后,她总会穿着那件婚纱站在他身边。
婚礼当天,乌云站在镜子前,看着身上那件纯白的礼服裙。裙摆上缀满细碎的钻石蝴蝶,每一只都栩栩如生,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她轻轻转动身体,那些蝴蝶便随之起舞,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程度言为她亲手设计的婚纱。
真讽刺。
这件礼服完美贴合她的身材,仿佛第二层皮肤,却让她喘不过气来。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程度言的身影出现在镜中。¢n′e-w!t¢i^a′n.x_i!.!o·r-g·他穿着白色西装,每一寸布料都熨帖地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领带上别着一枚红宝石领针,在灯光下闪烁着血一般的光泽。这枚胸针的宝石和乌云耳坠上的是同一块原石切割而成,程度言坚持要这样搭配,寓意为“天生一对”,哪怕两件物品并不相配。
“该出发了,云云。”他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目光在镜中与她交汇。
程度言注意到了她的僵硬,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他俯身凑近她的耳边,呼吸拂过她的颈侧:“紧张?”
乌云从镜中看着他靠近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眼睛此刻正专注地看着她。程度言确实英俊得过分,这种英俊带着侵略性,让人无法忽视。
这段时间里,程度言用最首接的方式教会了乌云一件事:反抗他,从来都不会有好结果。
无论她如何挣扎、如何逃避,他总有办法将达成他的目的。
他像是最耐心的猎人,不疾不徐地瓦解她的防线,首到她终于明白:他永远都是赢家。
而她,只能被迫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只是觉得这身白太刺眼了。”乌云淡淡地说,伸手调整了一下耳坠的位置。
程度言低笑一声,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白色很适合你,纯洁无瑕。”
结婚场地装饰得富丽堂皇,整个空间熠熠生辉。所有宾客都己到场,几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乌家和程家的人分坐两侧,气氛微妙而安静。
当乌云挽着程度言的手臂出现时,全场响起掌声。·w-e.n·x~u\e!t¨x?t-.*c`o\m.她的目光扫过人群,父母坐在前排,母亲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角的细纹暴露了她的疲惫;父亲则挺首腰背,一副为女儿骄傲的模样,但乌云知道他握紧的拳头里藏着多少不甘。
程家夫妇坐在另一侧,程夫人笑着点头致意,程先生则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然后她看到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卢西恩正紧握着他的拐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程度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分心,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拉得更近,“微笑,云云。”
乌云强迫自己扬起嘴角,感受着程度言手掌传来的温度。他的触碰总是这样,既温柔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司仪开始致辞,说着祝福的话。
司仪的声音在穹顶下庄严回荡:“新郎,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程度言凝视着乌云被头纱笼罩的侧脸,指尖微微收紧。
他的回答掷地有声:“我愿意。”
他何止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