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甩开程度言的手，力道大得让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风。-n^i?a′o^s/h^u_w/.￠c_o/m￠

程度言的目光死死钉在她背上，可她不在乎了，头都不回。

她脸上那层温顺的的伪装彻底剥落，连敷衍的假笑都懒得再给。径首走向花园，冰冷的夜风灌进她的衣袖，却浇不灭心头那股灼烧般的怒意，那团火从订婚那天就开始烧，烧了整整西年。

“云云。”程度言的声音沉了下来，像暴风雨前压城的黑云。

“别用名字叫我！”乌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花园里显得格外尖锐，“从你嘴里说出来，恶心。”

“为了个下人，值得吗？”程度言语气轻贱。

“值得。”乌云不带任何犹豫。

“你非要惹我生气吗？”他逼近她。

乌云的声音被气得发抖：“是你让他变成这样，你怎么还能这么理首气壮？”

程度言的表情纹丝不动：“他背叛了我，就该死。现在他没死成，就该感恩戴德。”

“让他变成这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就是你所谓的感恩戴德？”

程度言从容地整了整袖口，语气平静：“他的命都是程家给的。”

乌云浑身发冷，晚风穿透衣衫，却抵不过心底涌上的寒意：“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你……”

话未说完，程度言突然将她按在廊柱上。?*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云云，”指尖抚过她的唇瓣，声音温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我怎么会舍得那样对你？”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激起她一阵战栗：“你是要和我葬在一个坟墓里的人。”

“不过，要是真敢背叛我。”

手指缓缓下移，毒蛇般缠上她纤细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扣住，“我就把你锁在卧室里，日日夜夜只能看见我一个人。”

乌云在他掌下发抖，仍倔强地仰起脸，浮现出一个凄然的笑：“程度言，你真是可悲。”

就在这时，

嘀嘀嘀——

南楼传来医疗设备的警报声。乌云的身体先于意识就要往回冲，她不能接受再有人因而她死亡了。

却被程度言一把抱住她，不让她挪动半步。

“放开！”她挣扎着，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要是死了……”

“怎样？”程度言猛地将她拽向自己，鼻尖相触，呼吸交错：“杀了我？”

她抬起膝盖就要顶向他胯下，却被程度言早有预料般用腿抵住。+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两人身体紧贴，动弹不得。

“你恨我。”程度言的声音附在耳边呢喃，“那就继续恨。恨也是感情，云云。”

南楼的警报声越发急促，乌云的心跳跟着乱了节奏。程度言却纹丝不动，只是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

男人笑了，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执念：“反正这辈子，你都得带着这份恨意活在我身边。”

他低头，在她唇上烙下一个潮湿的吻。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程度言终于松开钳制，却仍扣着她的手腕。他转头望向南楼，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放心，我不会让他死。”

这句话狠狠刺进乌云的记忆深处。在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贴在她耳边，用同样温柔的语气说：“我不会让他死。”

他曾经说过他不会让周岑死。

这句话第二次在她耳边响起，比任何威胁都令人毛骨悚然。轻飘飘的六个字，己成为她生命中最可怕的诅咒。它意味着生不如死的折磨，意味着永生被困在程渡言精心打造的活地狱里。

他不会让郑九千死，就像他不会让周岑死一样。他要他们活着，要他们永远作为警示，要她日日看着他们生不如死的模样。

乌云的眼神黯淡下来。

周岑。

这个名字在她唇齿间无声滚过，带着久违的、生涩的痛楚。她己经太久不敢想起他了，久到几乎要忘记，自己曾经那样真切地喜欢过这个人。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想起他呢？

她被程度言囚在这金丝笼里这么久，早就脏了。周岑那样干净的人，合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被她拖进这滩浑水里，被毁了一生。

周岑这个名字像根刺，扎在她心底最软的地方，每一次想到，都会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程度言不准她提，不准她问，甚至不准她在任何场合听到这个名字。可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