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他几乎是摔下琴凳，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膝盖磨破，鲜血渗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乌云低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勾起一个浅笑：“怕什么？怕我自杀？”

程度言跪在地上发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敢再往前一寸。

“把刀给我，求你……”

乌云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翻转手腕，将刀柄递向他：“给你，我很乖的。”

程度言一把夺过刀，几乎是同时，房门被保镖撞开。他头也不回地将刀扔过去，声音冷得骇人：“处理掉。”

程度言深吸一口气，抓着乌云手腕，感受到她平稳的脉搏跳动，才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以后，绝对不能碰任何锋利的物品。”

乌云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的目光扫过琴房墙面，那里原本挂着古董刀的地方己经空空如也，连挂钩都被拆得一干二净。

发生了这一遭，琴房是没法待下去了。程度言揽着她的腰下楼，刚才的惊吓让程度言的每一步都是虚浮的。

外院，园丁们正在移除所有带刺的植物。

“这次，”程度言将她圈在沙发里，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们一起设计婚礼。&秒=章D节)小?¨)说×>网￠ 3~-更@++新×最.t全÷??”他打开电脑，调出设计软件，修长的手指在触摸屏上滑动，一连串奢华的婚纱设计图如水般流淌而过。

乌云的目光停驻在一件婚纱上，整件礼服由上千片手工缝制的珍珠母贝薄片拼接而成，会折射出梦幻的虹彩色，裙摆如海浪般层层铺展，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地藏着细碎的钻石，走动时仿佛将整片星河都穿在了身上。

她伸手点开详情页，3D模型立刻旋转展示，每一处细节都精致得令人窒息。

她的目光钉在婚纱的领口，那里缀着七颗泪滴形的海蓝宝，正好能落在锁骨的位置。

“喜欢这个？”程度言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宠溺，立刻将这件设计加入收藏夹，标记为首要选项。

乌云轻轻点头：“喜欢。”

这件婚纱确实美得惊心动魄，在一众奢华设计中依然能让人一眼沦陷。

程度言调出3D定制界面，将乌云的全身扫描数据导入。

屏幕上立刻出现她穿着这件婚纱的全息投影，连发丝飘动都模拟得栩栩如生。￠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他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现在就预定，设计师在意大利，我们可以过去量体。”

乌云看着全息影像中的自己，那个虚幻的新娘美得不真实，珍珠母贝的光晕将她的脸色都衬得更加有了生气。

她伸手放大腰部的细节：“这里，加一条银线刺绣的桔梗花纹。”

程度言呼吸变得艰涩，桔梗，那是林琳最爱的花。

但他还是点点头，甚至讨好地建议：“可以再在头纱边缘也绣一圈。”他小心观察着她的表情，“只要你喜欢。”

乌云淡淡地回应：“也好。”

程度言拨通了设计师的电话，用流利的意大利语交谈着。乌云听着他描述要在裙摆内层绣上他们初见那天的日期，觉得胸口发闷。

程度言挂断电话，从背后抱住她：“云云，”他的声音带着不确定，“你真的喜欢吗？”

乌云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点头：“嗯，很喜欢。就是想象不出，我穿上会是什么样子。”

程度言把她翻过来面向自己：“你会是最美的新娘。”

“我保证。”

“这次的婚礼地点，你想定在什么位置？”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期待着她的答案。

这件婚纱让乌云想起甲岛夜晚的海面，月光碎在波浪上的样子。

“甲岛。”乌云没有犹豫，“那里的海景很美，我很喜欢。”

程度言犹豫了。

甲岛，这个地名是扎进记忆的旧伤。那里咸涩的海风会记得，嶙峋的礁石会记得，他们流血的伤口。

那里没有甜蜜的回忆，只有惨烈的争执。

他分明发过誓要永远绕开那座岛，可此刻潮声却在耳畔隐隐作响，带着铁锈味的回忆正在渗出。

屏幕上的婚纱还在缓缓旋转。良久，程度言深吸一口气，妥协：“场地要海洋主题吗？”

他那双眸子此刻满是讨好，像是被浪花推到沙滩上的海玻璃，尖锐的棱角都被磨平了。

“要海底隧道。”乌云想了想，“宾客可以在环形玻璃走廊里观礼，我们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