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小师妹……她真好。】

【她真心喜欢……我炼制的这些，嗯，不太正经的丹药。】

有了这次愉快的“丹药交流”与“奇丹馈赠”作为开端。

莫语在墨小小的院子里，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虽然依旧不怎么说话，但那种浑身紧绷，随时准备逃跑的戒备感，明显淡化了许多。

他再次将全副心神投入到那张上古残缺丹方的研究之中。

或许是心情愉悦的缘故。

又或许是墨小小院中那浓郁到化不开的灵气滋养。

莫语在研究丹方上的进展，竟是一日千里。

石桌上，他用来记录推演思路的空白玉简与特制兽皮卷，越堆越高，几乎快要将他单薄的身影给淹没了。

墨小小偶尔从修炼中回过神，或者逗弄完小兽，也会凑过去看上几眼。

她发现，莫语那些写满了鬼画符般批注的草稿上。

原本那张让她看得头昏脑胀，晦涩难解的上古丹方脉络，正被他一点一点地梳理清晰。

许多残缺不全，逻辑断裂之处，也被他用各种精妙绝伦，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思路所填补。

两人闲暇之时，也会就丹方上的一些疑难点，进行简短的讨论。

一旦谈及丹道。

莫语便像是瞬间换了一个人。

平日里的结巴与羞涩荡然无存。

他不再低着头，眼神也不再躲闪。

那双总是被长刘海遮住的眼睛，会迸发出惊人的亮光。

言辞犀利，条理清晰，逻辑缜密。

对各种生僻的药理知识，古老的炼制手法，以及那些失传己久的丹道禁忌，他都信手拈来，如数家珍。

往往能给出一些令墨小小都拍案叫绝，茅塞顿开的独特见解。

【小师妹……她对丹道的理解，远远超过了她的年纪。】

莫语在心中暗暗惊叹。

【许多非常古老，甚至有些偏激的丹道理念，她竟然能一点就透，丝毫没有寻常炼丹师的固化思维。】

【有时候，她随口提出的一个问题，或者一个看似不经意的猜想，竟然能给我带来全新的启发，让我从一个完全没有想过的角度去审视丹方。】

【与她讨论丹道，真是……受益匪浅！】

【莫语师兄不愧是师父都赞不绝口，连丹辰子师叔都自愧不如的炼丹奇才！】

墨小小同样在心中对莫语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对丹道的这种痴迷程度，这种近乎本能的天赋，简首匪夷所思！】

【那些天马行空，不拘一格的炼丹灵感，根本不是我这种主要依靠老祖宗传承和资源堆砌起来的“伪天才”能够比拟的！】

【跟他一比，我那点炼丹天赋，简首就是小巫见大巫，萤火与皓月争辉啊！】

两人在丹道上的交流与碰撞，都让彼此获益良多。

这一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莫语正对着最后一部分丹方残卷，冥思苦想。

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他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因为动作太过突然，甚至将身后的石凳都带翻在地，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莫语却恍若未闻。

他那双总是显得有些迷茫黯淡的眼睛里，此刻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激动！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兴奋而微微颤抖。

连带着声音，都带上了几分不正常的颤音。

“小……小师妹！”

他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想……我想到了！”

“我想到补全这张上古丹方的……完、完整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