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献宝物还有城南那块地,所用银两皆是来自工部河道工程?!”
“殿下,无需惊忧。·3!0-1^b+o′o+k`..c!o-m*”索额图依然平静微笑,“赫舍里氏的钱庄如今一个月就能收回五百两白银,这笔钱咱们迟早能还上。只要这次平安无事,臣向殿下保证,今后谨慎行事,绝不会让殿下为难。”
一旦朝廷追查河银去向,不论太子事先知不知情,他都没法独善其身。太子冷笑,攥紧手心,索额图这是明摆着把他拖下水不可。然而更残忍的事实是——索额图成功了。
身为太子,胤礽不能有一丝一毫污点,五年前行宫误事,陛下对他心生不满,如今好不容易令陛下再次正眼看他,不能因为这个让皇阿玛寒心……
胤礽闭了闭眼,百般不愿却不得不说出那句:“剩下的事你必须处理干净了,还有那名河工……”
“殿下放心。臣会处理好的。孝诚仁皇后早逝,臣是看着殿下长大,赫舍里氏会永远站在殿下这边,我们会成为您的后盾,为您鞍前马后义不容辞。~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胤礽并不需要一族的人为他鞍前马后,如果能用这一族的人换回他的母后,那他……
念头起来的瞬间,胤礽惊出一身冷汗。
“叔外公,你去吧,孤知道怎么做。”落日晚照,毓庆宫内红霞似火,太子伫立良久,为找一个出路。
当夜,工部偏厅走水,据说是值夜的堂官不慎打翻烛台,火势迅猛,专往锁着账本的楠木柜上舔,所幸旧年陈账大多无恙,只是今年那份被燎出个巴掌大的窟窿,洋洋洒洒记载着工部河工采买细册的几页全看不清了。
次日,卯时,乾清宫。众臣肃立垂首,死一般寂静。
康熙合上折子,随手抛下御座。
“啪”——
折子翻个身,掉到太子和四阿哥中间,带着威慑的帝王声自御座传来。
“太子,你来说。·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太子一掀袍角,下跪禀道:“回禀陛下。臣已查明,此次永定河堤决口,乃暴雨冲垮堤坝所致。去岁用于加固堤坝的石料并非账上所记房山青石,而是北山的前明镇墓石,夯土也未按规制掺入糯米浆,这才导致新筑的堤段薄如浮沫,不堪一击。工部侍郎佟世禄中饱私囊,前日已于家中引咎自裁。”
说着拿出一封血书,“这便是佟世禄留下的遗书,佟世禄对私吞工款供认不讳,信中不但交待了贪墨经过,还供出涉事者数名。现下这些人俱已押入刑部。”
康熙点头,“三日之后,朕要看到刑部的审案文书。”
刑部尚书跪地领旨,康熙接着看向胤禛,“老四,你有什么要说?”
胤禛掀袍,俯首跪地,“太子已将此案陈说分明,儿臣无有添补之处。”
康熙淡淡扫过他面容,对此回复无怒无喜,似乎早就料到,但不叫胤禛起身,也不再看他。
“永定河决口处着用库中备用石料填补,每方石必以三蒸糯米浆浇铸。太子,你来监工,若那灰浆插进半寸匕首,朕唯你是问。”
“儿臣遵旨。”
“赈济事分三等,壮丁日领稠粥三合,妇幼加发茯苓糕二两;六十以上老者赐藿香正气散,着太医院在粥里掺雷公藤粉防时疫。另修堤民夫每人日给盐渍萝卜干半斤。胤褆,由你去盯。”
胤褆迈步上前,跪地领命,“儿臣遵旨!”
“工部侍郎佟世禄凌迟后浇糯米浆曝尸堤口,三族流放乌里雅苏台与披甲人为奴。余下涉事官员待刑部审讯之后再行定责……”
直隶巡抚、工部、户部皆领命,一时间泰半朝官肃然跪地。
修堤赈济事宜一忙就是两个月,四阿哥没在康熙那领到甚要紧的活儿,但他行走户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又是一日疏雨连绵。这日是七夕。
李格格和宋格格少见地又一块来请安了,两人绣鞋边都沾着露水。扶摇刚在盛满茉莉的铜盆里泡好了手,正歪在榻上让春溪给她染指甲。
凤仙花汁染就的指甲色泽是水盈盈的绯红色,将清晨带露珠的红色凤仙花瓣捣成泥状,取花泥敷甲,再用苎麻丝缠紧,覆盖上桑叶或荷瓣,据说静置一夜便可维持月余。
扶摇是陡然来的兴头,便叫春溪摘来花瓣,现给她染上,也不必用什么苎麻丝、桑叶了,只要能过了今日就成。今日可是七夕呢,许久没有过个像样节日,怎么也得摆弄摆弄。
“福晋万福。”
“有几日没见,二位可还过得好?”扶摇笑意盈盈,“瞧我这手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