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得,当然记得,那日四爷在阳门大街为这姑娘慷慨解囊,助她卖身葬父,真是一段佳话,只是”小心翼翼瞥去一眼,张廷玉道,“只是草民谨遵四爷的命令,已将这女子送离京城,此时四爷若要草民再去大海捞针地找,这有点,有点……”
有点为难我吧?他想。?x¨x*i.a,n?g*s+h¢u`..c+o?m\
去年十月,张廷玉陪四阿哥走访街市,在路边遇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女子披麻戴孝,楚楚可怜,四阿哥在她面前伫立半晌,赶走了两个想要将她卖下的官宦小厮,拿出两片金叶子给她。
张廷玉还道四爷看上这姑娘,要收入房里,哪知四阿哥转头对他道:“你把人带走,帮她葬人之后送她离开京城,越远越好。”
就当四阿哥突然发善心吧,眼下这样又是怎么回事?张廷玉看着四阿哥的神情,不似对这女子念念不忘,四阿哥看这画像的目光也不像是有甚情谊。
“四爷,这女子怎么?”
四阿哥食指在书案上缓缓地叩了几声,思索半晌,接着问张廷玉:“你还记得我当时问她何姓?”
“记得,”张廷玉道,“四爷问她是否姓耿,这姑娘回说她姓冯。¨h¨u_a,n_x*i~a*n-g.j·i+.~n+e¨t¨草民还纳闷呢,四爷难道并非初次见那女子?如何以为那女子姓耿?”
四阿哥抬眼,语气略沉,“皇阿玛给我指了个格格,人已在府中,姓耿。”
“……”张廷玉不解其意,然而四爷说的郑重其事,“呃,难道,这冯姑娘兜兜转转又回到京城,改改姓耿?”
四阿哥摇头,“不,不是同一人。”
“既然并非同一人,那这两人有何关联?”
“……没有关联。”
“……”张廷玉糊涂了。
四阿哥看着画像,忽然将之卷起。
这两个女子本身毫无关联,只是一个在前世被耿德金过继到名下,送到他府里,一个在今生、不久前又被耿德金过继到名下,送到了他的四贝勒府。+b\q′z~w?w·._n\e·t?
前世康熙三十七年到康熙四十一年发生的事,他于去年九月全部忆起。
耿氏这个女人,不仅是耿德金放到他身边的棋子,也是他与扶摇之间关系崩裂的导火索。
去年十月,胤禛看见耿氏的那一刻,就明白耿德金所谓胞弟之女,是假的。他让张廷玉送走那个卖身葬父的耿氏,却还是没避得过今年陛下封赏,又给他指了个耿氏。
原来就算他把前世那个女人送走,耿德金还是会再买一个女人,送到他府里。
一如前世,耿氏留之不得,但不能像前世那样草率处理,胤禛寻思,否则,扶摇察觉会害怕。
第107章 午觉起来,扶摇带弘晖在床上学走路,弘晖已经可以扶着东西走了……
午觉起来, 扶摇带弘晖在床上学走路,弘晖已经可以扶着东西走了,就是走得磕磕绊绊, 不时抓一下被子、抓一下扶摇的手, 然后弯起亮亮的眼睛乐呵呵地对她笑。
“啪”——
忽然,扶摇腕上的珠螺串被弘晖扯断了。
夜光贝哗啦往下掉, 弘晖哇呀着坐到床上,伸手去捡, 捡到一个正要放进嘴里,扶摇赶忙抢过来。
被抢了贝壳,弘晖也不与扶摇一般见识, 他转个身, 手伸到一边, 捞了一个,然而,这个还是被扶摇抢了。扶摇不仅抢了他这个, 还把床上散落的贝壳全都捡了起来, 握在手中。弘晖的表情终于垮塌, 嘴巴一瘪, 委屈地要掉泪。
“哎,别哭别哭,要不是你什么东西都往嘴巴里塞, 额娘也不至于这样嘛!”
弘晖哪里听得懂她的话, 呜哇一声大哭,扶摇抱着他下床, 将手心贝壳放入妆奁,带着儿子去院子里看花。
哭声渐渐止住。
阳春三月, 清风和煦,扶摇把弘晖放到树下,让弘晖穿着他的虎头鞋慢慢走向自己。宋格格和耿格格刚好来请安,看见一个小萝卜头被额娘扔到树下,两只小手扒着树根,笨拙又害怕地走路,不由得会心一笑。
其实今一大早耿氏就来过,但那会儿扶摇还没起床,便吩咐了她晚会再来。这回耿氏先着人前来打听过,知道福晋已经起床才又过来,在正院前遇到了宋氏。
“给福晋请安。”
二位格格在扶摇身后一同行礼,扶摇直起身,也向她们道声下午好,看见耿氏逆着光的脸色不似昨日那般明媚,略显病白,便道:“耿格格,你这脸色似乎不太好。”
耿氏攥帕咳了两声,语气疲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