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数着时辰,估摸着宫门即将下钥,那父子俩也该回来,便叫厨房准备起来,做一桌团圆饭。\5′4^看+书/ ¨无*错-内^容?哪知,做好饭、摆好饭,直至太阳落山,院里点灯,那父子俩还没回府。
入夜后,天上朦朦胧胧挂着一轮金钩似的清月,乌云珠吃了辅食昏昏欲睡,扶摇在里屋陪她,直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受不了,方吩咐厨房把饭菜热一热。
等她吃饱,将一桌子菜都分下去,那两个正巧回来了。
四阿哥倒是一如既往挺拔如松,但她儿子一副没精打采恹恹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弘晖向扶摇哭诉:“额娘!”
刚张口,弘晖嘴巴被一根糖葫芦贴住,四阿哥面色淡淡对他道:“上那边吃。”
弘晖拿着糖葫芦,哀怨地坐到一边去了。
扶摇看四阿哥手里提着个竹丝攒盒,随手打开,里头东西看得她摸不着头脑。
针脚杂乱的布老虎、劣质玉镯玉佩、几支绒花头簪、彩绘泥人、还有一个铜酒盅……
“四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开两文店吗?”
“回来穿过闹市,那家伙非赖在套圈摊子前要玩。,x.q?i_u\s·h,u¢b_a¨n`g_._c!o~m`”
他说得言简意赅,然而看盒子里这一堆破铜烂铁,扶摇就知道事情定没那么简单。
弘晖舔了舔糖葫芦,脆生生地补充道:“阿玛扔圈儿没中,那人就给就给全放到前边来!阿玛不要,全给套上了!”
扶摇琢磨这意思,理出些头绪。
她嘴角禁不住轻轻一抽,打量着眼前锦衣玉带的男子,“所以,你原是没套中,那摊主瞧你一身富贵气象,便巴巴儿地将地上摆的玩意儿都挪到你脚边来?”
四阿哥不自在地望向一边。
“可你不服气,又让摊主把东西摆回原位,结果——一气儿套了个遍?!”
天哪!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沉稳持重的四阿哥吗?
扶摇又好笑又好气,伸手掰回他的脸,“那么,这堆玩意儿四爷打算怎么办呢?”
胤禛皱眉,“小李子!”
小李子应声进屋,没来得及打个千儿,四阿哥就把那竹丝攒盒连带里头的“破铜烂铁”全摔进他怀里。·s^o¢e.o\.?n^e^t/
小李子手忙脚乱接住。
“都拿出去,扔了。”
他可以不要这些玩意,他也可以要了之后再扔走,偏生他吃饱了撑的要提来自个福晋面前。
胤禛也不理解自己。
“哎,别。”扶摇唤住小李子,从竹丝攒盒里拿出两个彩绘泥人,“这两个我瞧着挺好。”
细瞧才发现,这两个泥人捏得十分别致:一个是白衣素裹的美人,一个是温润俊朗的书生。
扶摇微笑,“四爷听说过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吗?”
四阿哥眼底掠过一丝茫然,扶摇心下便了然,当下白蛇传的故事应还没有流传。
“白娘子?”四爷拈起那白衣泥人,端详半晌,终究没想起到底是哪家典籍里的人物。
“你未出阁时……”他目光微动,看向扶摇,“都看些什么杂书?”
“这个,”扶摇噎住,“算了,当我没说。”
“爷先告诉你,可别给晖儿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书。淫词小说,最易蛊惑人心。”
扶摇翻白眼,“是是是……”
这会儿又一本正经了,刚才那个虽跟一堆破铜烂铁置气,但十分接地气,万分可爱的四爷呢?在哪儿?
说话间,里屋传来哭声,扶摇和胤禛对视一眼,瞬间意识到女儿醒了。奶嬷嬷抱着乌云珠出来,乌云珠哭得小脸儿都拧到一起。
“不哭不哭哦,额娘抱……”扶摇拿起那个书生泥人,在乌云珠眼前晃,“瞧阿玛给你带什么回来?”
望着小小的泥人,乌云珠的哭声陡然一滞,她打了个响亮的哭嗝,小嘴微张,乌溜溜的眼珠一瞬不瞬定格在泥人上,仿佛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宝贝,挥舞的小手生生悬在半空,欲伸不伸。
看见这一幕,胤禛想起来了。
最初他想给乌云珠套个泥人瞧。
胤禛转身,大步流星走向门口。
“小李子!回来!”
……
深夜,由于某两位爱新觉罗家的男子只顾着在外面玩,没吃饭,扶摇不得不得吩咐厨房准备宵夜。
四阿哥素来很能忍耐,让他饿着也不打紧,但若叫弘晖饿着小肚皮,这孩子能委屈一整夜。
康熙四十三年的大年初一,正院燃起小小的炊烟。
弘晖早就听说阿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