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连叹息都不敢出声。-2/s¢z/w`./c+o-m′
福晋……
会为他们开脱的……吧?
“四爷别罚他们,回头没人敢为我做事了。”
胤禛沉着的脸色一变,双眼睁大讶异地侧首,几乎不敢相信身旁这人刚刚说了什么。
扶摇捻起一根红薯干递去。
四爷从头到脚打量她,他不接,扶摇便收回手,一声嘎嘣脆响,将那根红薯干自己吃了,四爷的额角跟着抽了抽。
他忽地冷笑:“你倒是坦率。”
“真不怕爷动气。”
扶摇当然还是会怕,只是细想来,以往四爷动气,遭殃的都是下人,这些年四爷甚少对她甩脸子,便是对她有气,也是自己离得远远儿地生闷气。
着实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怕的。”扶摇道,“但是四爷舍得吗?”
“怎么舍不得?你也太高看自己。”
“……”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扶摇正叹气,突然难受地拧了下眉,手按住腹部,轻轻喘了一声。
“怎么?”四爷眼皮微抬。
扶摇低头,指着肚子,“你舍得下我,那你舍得下肚里这个?”
话音方落,四爷的脸陡然僵住,仿佛浑身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他惊疑不定地望向扶摇手指处,被华丽衣裳包裹的小腹依然平坦,看不出半点端倪。
胤禛眼中光芒闪动,似惊似喜,眉头却紧紧攥成一团,半晌说不出话。
“你……你……有……”
扶摇叹了声,委屈抬眼,“哎,有胀气了。”
她手指车外,“方才在里头陈婆给盛了好大一碗糙米饭,妾身好像是吃撑了。”
“……”四爷的脸色肉眼可见结起一层寒霜。若说刚才他表情阴沉,是因扶摇擅自离府而不高兴,那么现在他的表情就是被激怒的前兆。~x?h·u/l_i-a\n,.+c/o′m_
扶摇恍然看见四爷咬住了后槽牙,在他眼底怒气翻腾,即将开口前,扶摇拉住了他的手臂。
“真是吃撑了,这里胀得很,”她拉着胤禛的手放到自己小腹,“我想下去走走,四爷陪我吧。”
四爷大手在她小腹轻轻抚摸,恐怕真是在感知里头是否藏着一个生命,扶摇弯起嘴角,握住他的手。
“没有,真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扶摇重重点了下头。
四爷似是有些失望,失望过后反而放心下来,他反手握住扶摇,恶狠狠道:“要是真有了,回去定拿你是问。停车!”
“我与福晋下去走走,你们慢慢跟着。”
二人牵着手走在林荫小道上,秋风袭人,四爷停下步子,为扶摇拢了拢氅衣。
虽然前一刻他的表情严酷得像是要吃人,可这会儿扶摇又觉着眼前人简直温柔得不像话。
“四爷。”
扶摇仰头,定定看着四阿哥的眼睛。
这一刻她忽然有些紧张。
“其实……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我确实来过几次百家院。”
“陈婆收留这些孤儿,本是天大的善举,但她年迈力衰,元伯又意外去了,我瞧着……一日一日,她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院里最大的孩子也就是小山,可他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哪里能挑得动这么大的担子?”
“虽说有张廷玉大人和四爷于钱粮上的救济,可这几十口人的日常起居、病痛照料,始终需要人费心操持。他们之中好几个孩子与咱们弘晖儿一般大小,可咱们晖儿都能背三字经了,他们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陈婆没得精力教他们读书写字,小山小蕙勉勉强强识得几个字,何以教导底下的弟弟妹妹?”
扶摇深吸一口气,看见这一番话后,四爷蹙起了眉。
分明知道自己在说一些天方夜谭的话,或许四爷会认为她异想天开,逾越本分。
但不重要。
她没有哪一刻如此渴望办成一件事,她越说着,越觉得自己能完成心中所想,若是四爷此刻不允、不支持,那她回去接着说。
日也说,夜也说,说到四爷觉得她烦,拔掉她的舌头,那她就认了!
“总的来说就是——我想为孩子们建一处‘善堂’!将百家院的孩子悉数接来,延请明师,悉心教导,让他们能够习得安身立命的本事,识文断字,明礼义廉耻,知古今兴替。”
“如有可能,将来借此善堂广开善门,继续收留孤儿,让无依的孩子从此有枝可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