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喙?喉头微动,遏止的话到嘴边终究没有吐出,他忍不住听陈婆说下去。`兰*兰\文?学· _更/新-最/全·
“常言道‘少年夫妻老来伴’,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怄气怄久了,情分也淡了。您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抬抬手,让一步,福晋心里自然有数。结发夫妻的情谊,比什么都要紧啊!”
“嗯,我明白。”胤禛随口应道,声音平淡无波,顿了片刻,迟疑着问:“若她已然气恼……如何是好?”
“这……”陈婆被问得一怔,小四性冷,向她“求助”还是头一遭。向院中扫望一圈,陈婆蓦地脸上绽开笑意,“不如折几支新开的玉兰。”
她指着院角雪白芬郁的玉兰树,“女人家啊,嘴上恼着,心里也惦着。这花儿香,你亲手摘去,放在她案头,她见一回便熨帖一回,那点恼啊……不知不觉就随花香散喽!”
陈婆脸上荡漾开少见的、近乎顽皮的笑意,她竟然自个将自个逗乐,胤禛静立一旁,望着这鲜活的老妇,嘴角亦不自觉地牵起极淡的弧度。!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两人正闲话着,小蕙端着药碗寻来,催促陈婆服药,陈婆喝罢汤药,再回头看时,胤禛已经离开。
她下意识望向院角,那株玉兰依然完好,枝头繁盛,朵朵雪白。
陈婆笑意微微敛了下去,眼底浮起一丝无奈之色,不觉叹息一声。
“婆婆,好好儿地您叹什么气呀?”小蕙拿手帕替她擦嘴角。
陈婆收回目光,拍了拍小蕙的手背。
“嗐,婆子忘了,那个地儿出来的人啊,到底跟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不一样。他们骨子里刻着那份尊贵,总有那点子抹不开的骄傲、丢不下的大体统。让他们弯下腰杆儿、低个头认个错,难呐!”
她心里头,早有八成猜着小四是哪路神仙。可小四小张既然藏着不言语,她也随他们装糊涂,但这些年,早把小四当自家孩子一般了。
可说到底,终究是云泥有别呀。*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这些贵人的心思,九曲十八弯的,哪是她一个老婆子能揣测干涉得了的哟!
第148章 “福晋,苏公公给福晋送花儿来啦!”扶摇正在……
“福晋, 苏公公给福晋送花儿来啦!”
扶摇正在屋里整理乌云珠的小衣,忽听外头欣然禀告。
“什么花儿?”
跨出屋门,只见苏培盛双手捧着一大捧花束, 这花与寻常不同, 是由牡丹、芍药、玉兰等精心搭配而成,用素绢包裹住花枝底部, 系上五色丝绦,扎成一个雅致的结。花束繁茂葳蕤, 枝叶花朵几乎要将苏培盛那张起褶的脸都遮挡严实了。
苏培盛打了个千儿,躬身禀道:“奴才给福晋请安了。这花是四爷差人快马送回府上的,指明要送到正院来, 请福晋过目。”
春溪、春兰、红蕊、红燕几个丫头在一旁看得新鲜, 踮着脚张望。这些花枝显然都经过了精心修剪, 剔除了多余的杂叶与残蕊,不仅仅是捆扎在一起,而且还捆得很巧妙好看, 花朵高低错落, 粉白红紫颜色相间, 赏心悦目。绢布仔细地包裹住枝干, 隔绝了花刺与湿气,丝绦打的结也格外精巧,别出心裁。
扶摇盯着这捧花, 心头微动, 这是之前她和四爷提过的花束样式。
她忍不住伸手在花束里细细翻找,枝叶窸窣作响, 然而什么也没翻出。苏培盛见状忙问:“福晋……您这是找什么呢?”
“只送了花?你们四爷可有话给我?”
“这……”苏培盛面色一僵,极快地反应过来, 腰弯得更低,陪着小心道,“想来是四爷打算回府之后亲自同福晋说呢。”
扶摇轻轻一撇嘴。看来四爷是将她从前的话都听进去,可只听了一半。
说好的表达心意的小卡片呢?裁一截纸笺,写上两句好听的话都不成?
“行了,你且回去吧,这花我会好生收着。”扶摇说罢回屋,叫人去拿个敞口瓶,把花插到瓶子里。
刚坐下,喝了茶水,又听外头“噔噔噔”一阵急促脚步声响,紧接着炸开一声气急败坏的呼喊:“额娘!”
约莫是这两年开始习武健体,小男孩的身量抽长不少,身板挺得笔直,脸颊的软肉也比从前消减许多,不开口时颇有几分他阿玛的风采。弘晖牵着乌云珠闯进屋,气鼓鼓地把乌云珠往扶摇怀里一推,生气道:“额娘快瞧瞧,瞧瞧这小花猫!”
扶摇依言瞧去,只见乌云珠小小的脸儿黢黑,满脸墨点。不止脸上,衣上手上全是黑水,扶摇闻到一股浓烈的墨香,好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