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明,毕竟那里是黄河险地, 年年夏秋多雨。^7^6′k·a.n·s^h_u_.¢c_o?m¢但如今河南刚避过一场洪灾,你又要请旨前往山西平陆,预防地震, 动用国库钱粮加固民房……这回又是什么理由?”康熙声量不大, 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启禀父皇。”
胤禛垂首, “平陆的房子多是百姓以黄土夯筑的窑洞,墙体厚实却缺乏韧性,拱顶沉重, 遇到剧烈震动极易坍塌。”
“平陆的百姓世代居住于此, 若朝廷平白无故强令他们迁徙, 恐生怨怼, 劳民伤财。然此地小震频发,地气不稳,儿臣深忧将来必有大震。唯有以朝廷名义, 资助百姓加固房屋结构, 增设木构支撑,改善屋顶, 再辅以宣讲,教导百姓简易避震之法, 将来灾祸降临,方可最大程度保全百姓性命家财。”
“你就如此笃定平陆县必有此劫?”
“平陆县本就土地贫瘠,民生困苦,住房简陋异常。即便不为预防地震,单为百姓安居计,加固其屋舍,亦是朝廷应行之善政。,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康熙手指捻过书页,停在一处做了特殊标记的地方,“此次武陟洪灾,你立下大功,朕就再信你一回。只是……”
他顿了顿,指尖点着书页,“这本书里,你为何将每项工程的预计完成时限都细细标注?且如此急迫?”
“说出来皇阿玛或许不信。”胤禛抬头,直视康熙的目光,“儿臣曾得一梦,梦中得观音大士点化。大士悲悯,嘱儿臣务必将那些防治工程尽早完工,方能为大清免去劫难,为皇阿玛积攒福德,佑我江山永固。”
此话听来荒诞,若从旁人口中说出,一笑而过便罢,但从胤禛口中说出来,便令人不得不反复思量。因他坚定至此,无论是对他口中的观音大士,还是对他自己,都没有一丝怀疑。
康熙笑了一声,合上册子摇头,“老四啊老四,原来你也信这些个玄虚之事?”
“皇阿玛,儿臣是宁可信其有。/k?a*n^s`h-u_y.e~.¢c*o?m_”胤禛语气平稳,“事关黎民性命,儿臣不敢有丝毫懈怠侥幸之心。”
“宁可信其有……说得不错。此次你在河南立功,为朝廷挽回了不可估量的损失。除了去平陆加固民房,可还想要些什么赏赐?直言无妨。”
“回皇阿玛,儿臣如今府中妻贤子孝,生活安稳,身居贝勒之位,得享天家富贵,已是皇恩浩荡。能为皇阿玛分忧,守护大清江山社稷,为百姓做些应尽之事,便是儿臣最大的福分。儿臣别无他求了。”
胤禛的腰弯得更深了几分,姿态恭谨而谦逊。康熙却忍不住想去看胤禛的脸。
“抬起头来。”
胤禛一顿,抬头。
“走近些。”
胤禛依言走近。
康熙微微眯眼,端详胤禛的面容,企图从这张平静无波的脸上看出点端倪。分明感觉到这个儿子与从前大不相同,却难以分辨胤禛身上究竟多了什么,还是少了什么。
从前康熙认为胤禛做事急躁,过于刚愎,然而褪去青涩之气的胤禛,似乎将这些毛病都丢掉了。他曾经说给孝懿仁皇后的话,说老四过刚易折,到底还是被这孩子听去了?这些年,这孩子都在为此而改变吗?
若真如此,将来太子即位,胤禛倒不失为一位贤王,能帮助太子继续守护大清山河。
康熙从书案拾起一本书,递了过去,“回去好好研读,对你大有裨益。至于去平陆加固民房一事,下月你就去吧。”
胤禛恭敬地接过来一看,是《臣轨》,这是一本教导人如何恪守臣道、尽心辅佐帝王的书。
“谢皇阿玛恩赏。儿臣定不负所望。”
没多久,四爷便又去了平陆。回来之后,他下令重修府里的小佛堂,每日礼佛,眼瞧着是一日比一日过得清心寡欲。
只有偶尔几回深夜里,在最私密的床笫之间,感受着他灼热的喘息,感觉到自己快要被他揉碎,扶摇才能觉得,他依然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深埋着欲望的人。
纵然为朝廷办了许多大事,他行事却格外低调,不邀功、不抢功,整日里写文论道,竟然渐有闲暇。某日康熙问起,他回道要戒急用忍。此话一出,可把康熙惊住了,因为戒急用忍恰是曾经康熙心里头最想对他说的忠告。
他把欲望、野心都藏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能偶然中窥见一二。
他的欲望会化为遍布扶摇身体的绯红印痕,做到兴起,他会低低在扶摇耳边说“再等等……”“就快了……”。
扶摇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