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岁时开始弹钢琴。_零/点,墈·书+ `埂^薪_最\哙^我得说我很庆幸自己一开始学习演奏的是钢琴。对我来说,钢琴是所有乐器当中最棒的,的确如此,尽管我喜爱大提琴。在一架钢琴上,你可以弹奏任何曲子。举例来说,小提琴家能选择的曲目很多,许多小提琴家没有时间,或不愿花时间去学作曲家为其他乐器写的曲子,或是为整个乐团所写的曲子。因此,就这一点而言,许多小提琴家不能算是完全的音乐家。钢琴就不同了,这个乐器包含了一切。这就是为什么每一个打算献身音乐的人都应该懂得弹奏钢琴,不管他是否更偏好另一种乐器。可以说我的钢琴后来弹得很好,虽然现在恐怕不行了,如今我缺乏技巧。但是,每天早晨我还是会弹钢琴。
教我弹钢琴的是我父亲,他还给我上最初的作曲课,教我唱歌。我五岁时成为教堂唱诗班的第二女高音,那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身为唱诗班的一员,在我父亲弹奏管风琴时唱歌!每次在教堂仪式中唱歌,我都能领到十分钱作为酬劳,那可以说是我身为音乐家的头一份工作。^墈¨书~君, .勉¢费?岳~读_对我来说,那是一项十分严肃的职责,我自觉不但要为自己的歌唱负责,也要为其他男孩的歌唱负责。在唱诗班里我年纪最小,可是我会说:“小心!注意那个音。”仿佛当时我已经渴望成为指挥家。
有些早晨,我在民谣的歌声中醒来,村民——渔夫和葡萄园里的工人——准备上工时唱着歌;有些傍晚,村民会在广场上跳舞。如果有节庆活动,当中会有人演奏果拉亚(gralla),那是一种簧片乐器,也许是源自于摩尔人,它的样子像双簧管,音色非常尖锐。每天我都会听父亲弹奏钢琴或管风琴,有他写的歌曲、教堂音乐和大师创作的曲子。他带我去参加所有的教堂仪式,格雷果圣歌[2]、合唱曲,以及仪式前后的管风琴独奏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且大自然的美妙声音也总是在那儿,大海的声音、风吹过树林的声音、小鸟悦耳的歌声,还有人声变化无穷的旋律,不仅是在歌曲中,在谈话中也是如此。多么丰富的音乐!它支持着我,也滋养了我。
我对所有的乐器都感到好奇,每一件都想演奏。-暁*说_C,M-S. *已_发!布,罪^薪+蟑^結`七岁时我拉小提琴,八岁时在本德雷尔的一场音乐会上表演了一曲独奏。我尤其渴望弹奏管风琴。可是父亲说在我的脚够到踏板之前,我不能去碰那件乐器。我多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我一直不高,所以比起其他的孩子,那一天对我来说似乎来得更慢。事实上,那等待仿佛永无止境。我一再尝试,独自坐在教堂里管风琴的凳子上,把脚伸长,可是,唉,那也没能帮助我长得快一点儿。令人振奋的一刻在我九岁时终于来临。我急忙跑去找父亲,对他说:“父亲,我能够到踏板了!”他说:“让我看看。”我伸出双脚,而它们碰到了踏板,勉勉强强,但的确碰到了。父亲说:“好,现在你可以弹管风琴了。”那是件美妙的古老乐器,跟巴赫在莱比锡所用的那一架制造于同一时期。如今这架管风琴还在本德雷尔的教堂里。
没多久,我的管风琴就弹得够好了,足以在父亲生病或忙于其他工作时偶尔代替他。有一次我弹奏完毕,正要离开教堂,父亲的一个鞋匠朋友走过来对我说:“你父亲今天演奏得那么美妙!”在那个年代,我们村里的鞋匠是坐在凳子上,在街上工作。这个人先前坐在教堂外面,一边工作一边聆听。我跟那个鞋匠说父亲身体不太舒服,刚才在弹奏的人是我。起初他不相信,但我向他保证事情真是如此。他把他太太喊来,极其兴奋地告诉她:“刚才弹奏管风琴的不是卡洛斯。你不会相信,可是弹管风琴的人是小卡萨尔斯!”那鞋匠跟他太太把我搂住,亲吻我,然后把我带到他们家去,给我饼干和葡萄酒。
在那个年代,四处演奏的乐师所组成的乐团从一个村庄流浪到另一个村庄,靠着村民省下来给他们的钱勉强糊口。他们在街道上表演,也在村中的舞会上演奏。他们往往穿着古怪的服装,演奏各种奇怪的乐器,那通常是他们自己发明创造的。他们的到来总是让我异常兴奋。有一天,三个像这样的乐师来到本德雷尔,他们自称为“三个降记号”。群众聚集在广场上听他们演奏,我挤到前排,蹲在石子地上,完全被迷住了,演奏者的外貌令我着迷,他们打扮成小丑,而我入神地聆听他们演奏的每一个音符。他们的乐器尤其吸引我,有曼陀林、钟、吉他,甚至还有用厨房用具做成的乐器,比如茶壶、茶杯和玻璃杯,我想这些乐器肯定是如今爵士乐团里所演奏的某些奇特玩意儿的先驱。一个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