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生叹了口气, 道:“阿姊,他们不会来了。+k\k^x′s?w~.-o/r?g\ ”
皇后蹙眉,目眦欲裂:“你做了什么?”
“阿姊可还记得,当初父亲仙去后, 可号令我俞氏的族长令牌便不知所踪?父亲那时看出了你的野心, 便在临终前将此令牌托付于我, 嘱咐日后我俞家莫不可再牵扯进皇家争斗之中。
“原本我看阿姊这些年温柔宽厚,以为是父亲多想,这令牌想必再派不上用场。但今日,阿姊,你若还当你是俞氏族人, 便放下手中屠刀,回头吧!”
竹溪生缓缓从腰间取出一枚玉牌, 高举身前,“长女俞韫听令,我以族长之身,命你放开圣人,就此悔过,否则你再不是我俞氏族人。”
“俞时行!你当真出息得很!”
俞皇后气极反笑,不禁举刀向天,“父亲!兄长!这就是你们当初引以为傲,认定能够光复我俞家的好儿郎!”
“回头吧,阿姊。莫说他们不会来了,就算他们果如阿姊所愿前来驰援,便是竭尽我全族之力,亦敌不过皇宫内外的禁军,阿姊何苦叫他们白白枉送性命?”
“尚未开打,你便已露怯至此,俞时行,你当真是吾的好阿弟!”
俞皇后大笑,看向皇帝的眼神却更加坚定,“也罢!今日能叫他与我一起共下九泉,倒也不亏!”
皇帝已经气力不继,瘫软在榻。`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皇后的刀再无阻挡地向皇帝劈去。
“李珵!这是你欠我的!”
忽然间,齐王的惊痛声凄厉响起,“阿娘……救……救我!”
皇后手中长刀停在离皇帝半寸的位置,皇后蓦然转身,却见姜淑妃正将一柄长剑从齐王身后抽出,鲜血淋漓。
姜淑妃颤抖着手,声线虽柔,但却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娘娘当真不顾惜齐王的性命了么?”
俞皇后分神之际,薛勉等人已上前夺下俞皇后手中的长刀。
霎时间,场面捏转,俞皇后及其亲信皆被牵制束缚。_看¢书¢君¨ ?更`新\最¨快!
皇帝在宫人搀扶下重新坐起。
“将皇后给朕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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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被赐金屑酒自尽的当日,宫人传话说她想要见李汝萤。
李汝萤来到关押皇后的狱中,看着狱中的皇后一时陷入怅然。
此时的皇后已褪去华服金钗,长发披散,大片银丝夹杂发中。
“荆山,难为你还愿来看我最后一眼。”
李汝萤问:“听说您想见我。”
皇后抬起头,向她招了招手:“你来。”
雾月有些担心皇后是想趁机挟持李汝萤谋求一线生机,便抓住李汝萤的手不肯叫她近到皇后身前。
李汝萤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在她心中,皇后并不是愿意苟延残喘地活下去的人。
她打开牢狱门,走进去,跪坐在了皇后身前。
皇后笑道:“幸好你来了,否则叫吾为他带着那个秘密独上九泉,吾还真是不甘心呢。”
“什么?”李汝萤问。
皇后微微向她前倾,盯着她的眸子:“或许你还不知道,当初你的阿兄究竟是因何而死吧?”
“也是你!?”
皇后摇头:“如今的太子是我所杀,但曾经的太子却并非是我。”
李汝萤心中已经隐隐猜到皇后接下来会说的那个人名,急忙道:“不,阿兄是死于瘴气,与阿耶无关!你莫要离间我与阿耶的关系!”
皇后轻笑:“你瞧,你内心深处第一个想到要去怀疑的人其实也是他。吾都已经要死了,离不离间又有什么关系,吾终究看不到了。”
皇后收了笑,“若你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咸徽十年九月,至次年孝明葬入陵寝的那段时日,中书省的起居注上,皇帝是否接连召见了太史令,太史令又曾对皇帝言说了怎样的天象。”
皇后缓言,“咸徽十年九月,荧惑守心。而在同年十月,更是出现如当初先帝去世前那般‘日赤如赭’的异象。你猜,这对一心想求长生的皇帝意味着什么?
“孝明是位贤德可堪大任的储君不假,可哪有父亲还在,便尊儿子为帝的道理?归根结底,他是想要你阿兄为他挡灾呀。”
李汝萤忙道:“阿耶一向疼爱阿兄,阿耶是极其思念阿兄才想要追封阿兄,不是阿耶,绝不是!”
皇后笑着摆了摆手:“反正我最后的秘密已然告知于你,信不信便是你的事,你走吧。”
李汝萤踉跄着站起身,走到狱门时,却忽然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