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发呆瞌睡。.幻¨想\姬! *首.发-
修行门派实力至上,房尹若天赋努力两不沾,如果说谁最受欢迎可能还要分个三五六,但若有谁是宗门之耻的投票,房尹若是当之无愧的。
最可气的是,偏偏宗主对这个之耻还不错。
弟子们挠破脑袋也想不出不把他扫地出门的理由。同样是弟子,一个要天赋没有实力没有上进心没有的人,凭什么和他们的待遇一样,还比他们自在?
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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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尹若夜晚烧了壶开水,兑上凉水坐在书桌边上泡脚,伏在桌案上写卿师妹的自荐书。
烛影晃动中不时响起水面隐密的拂动,他揉了揉手腕,将毛笔搁在笔架上,细细地卷起自荐书,这时耳边响起:
“笨蛋,笨蛋。”
房尹若充耳不闻般,将纸卷放好,然后抻了个漫长的懒腰,伸手去够巾帕,慢吞吞地擦脚。
桌上趴着一只红目薄翅的银蝉,嗡嗡地动着翅膀,嗓音细弱,语气却是十成十的嘲讽:“笨蛋,璃是笨蛋。”
房尹若停下动作。
一根手指摁过去,还在哼哼唧唧的银蝉顿时就闭了音,害怕她真的会摁下来似的缩了缩触须,小声但勇敢道:“璃没有朋友。?5/2.m+i¨a*n?h?u^a+t^a+n_g·.\c¨o-m/”
没头没尾的,但房尹若知道银蝉在说什么。
卿师妹与他不过是被排挤在金字塔之外的两个孤立的人,在外人看来,他们或许是报团取暖。但房尹若清楚,卿师妹从来没把他当成真正的朋友。
她是个从出生就被抛弃的女孩。
不懂得爱,不懂得被爱,只是像迫切寻找水源的渴兽一样需要的孤单以外那一点虚弱的陪伴,即使这个对象是万人嫌也没关系。
房尹若看透了她,但从不说什么,因为根本上来说,他们是一样的人。
明知虚伪的陪伴是镜花水月,但是没办法,太缺了。
因为太缺了,所以只要有,哪怕虚伪一点也没关系。
第2章 “这是本宗弟子的自荐书。\t*i^a\n*l,a,i.s,k/.?c.o?m¢”……
“这是本宗弟子的自荐书。”
为了彰显宗门风范,陈师兄煞有介事地把所有纸卷放在一个描金涂红的木盘上,再有模有样地端到狴犴宫的客人面前,笑眯眯道:“徐道长可以看看,我宗最近比较清闲,若是有能帮到的,定当倾力而为……”
徐名晟余光瞟到了木盘边缘的豁口,笑而不语。
同光宗位置偏僻。
这样荒冷的地方,连果蔬一类都是奢侈品,唯有后山上酸掉牙的野莓。陈师兄比宗主还重体面,自然不愿意在外人面前显露窘迫,当即想到了宗主那套菁国皇帝所赠的豪华茶具,再忍痛拿出了上次去东海游历买的特产茶,吩咐人上了一遍又一遍的茶水。
喝到最后,徐名晟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笑了一下。
“自荐书写得都很好。”
这人语气喜怒不辨,陈师兄把握不准满意与否,忽然灵光一现:“徐道长来的实在是巧,明天是我宗的月度考核,不如道长姑且停留一日,看看再做选择如何?”
“好。”
答应的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陈师兄噎了一下。
狴犴宫是什么等级,直隶神域天宫的下放管理系统,除魔斩邪追凶侦查,掌管天下惩戒。
这几年通天域扶植起了不少新宗门派,反倒是同光宗这种坚守着苦修的传统老派日益没落,如果能搭上狴犴宫这条大线,此次去东南除魔,是个重振宗门威名的好机会。
陈师兄心里的小九九很多,所以徐名晟答应的如此痛快时,他竟产生了一种这就行了?的荒诞感。
那点荒诞感很快被压下去。
徐名晟端坐在扶椅上,眉骨在眼窝出刻下深色的阴影,肤色几乎是苍白的,导致他整个人看上去充斥着一股浓重的疏离感。
只有抬眼看人时,眸中的点点笑意才化解了一些锋利的冷意。
陈师兄暗自打量着这位贵客,蓦地闯进贵客的黑黢黢的眼睛,四目相对,贵客礼貌开口:
“可以让我见见这位弟子吗?”长指点在白纸上,用了点力,戳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陈师兄忙不迭放下茶杯,接过自荐书扫了一眼,试图从字里行间寻觅出什么特别之处。没寻到,遂直奔末尾签署的法名。
那竟是一个让他无比意外的名字。
——尘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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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师妹被传召的消息像沙尘暴一样席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