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半晌开口:
“这是缚灵咒语——你从哪看来的?”
房璃莞尔:“你想知道啊?”
乞丐:“……”
这句话后面多半跟着陷阱,他被这女人关了一个月,不说知根知底,却也摸清了房璃基本的脾性。′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最开始,他甚至想过自裁,但他是魔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当初选择吞下魔种的代价。
他做好了宁死不屈的准备。
结果这一个月以来,房璃不仅一个关键问题不问,还坚持不懈对他进行骚扰,手段包括但不限于自言自语,讲一些宫廷秘事,那些秘事不至于血腥残忍,但是绝对恶心。
比如,皇帝的龙袍从登基到驾崩都不洗;
比如,宦官尿裤子是常事,底层的太监宫女对食成群结伴,花样繁多;
比如,国师曾在某次宫宴上当众醉酒呕吐,不巧的是这位国师有某些通神的才能,人民大众奉其为镇国之仙,据说他亲口吐的秽物几经包装,辗转反侧,最后流入民间在黑市争相竞价。·y,p/x?s+w\.,n\e_t~
比如……
……长此以往。
这谁受得了?
乞丐一百年有八十年活的浑浑噩噩,自诩入魔前除了憎恶凡人还算身心健康。
房璃倒好,不仅没有试图把他的那份憎恶化解,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栩栩如生的把人性的阴暗面扩大了,加深了,抹黑了。
不遗余力地激化了!
乞丐很无力。
他现在活不想活,死不像死,既没有力气,也没有手段。
面对内心日益膨胀的负情绪,无法报复,也无法解决,只有无能为力。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乞丐一咬牙:“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为我所用。”房璃眉眼平和,说这话的时候,手指还在地上圈圈画画。
乞丐:“我有一个条件。”
松口了!
房璃的情绪一点不显山露水,耐心地看着他,仿佛在说继续。
“我在青山门有一个仇人,如果你能让我亲手杀掉他。,8!6′k?a·n^s?h?u·.¨n-e*t+”乞丐的眼睛黑黢黢,房璃曾在那双眼睛里见过懦弱,见过恐惧,见过疯狂。
如今,那双眼睛犹如两轮黑月,装的是无穷无尽蛰伏的冷意,“——我答应把俾河族所有的秘密告诉你。”
等的就是这个。
房璃没有立刻答应,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我需要再考虑。”
乞丐顿时无语:“有必要吗?”
“有必要。”房璃离开之前丢下最后一句话,“这是你的投名状。”
***
翌日。
房璃进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陈师兄,一五一十地向他复述了昨晚同光宗弟子议论青山门的事情。
——然后满意地看着陈师兄的脸色朝自己预期的颜色一发不可收拾地奔腾而去。
“这群兔崽子。”陈师兄忍无可忍,房璃点点头,正要和他一块批判,却听陈师兄道:“这些话没当着青山门的面说吧?”
房璃:?
呃呃??
“这种舌头背后嚼嚼也就算了,明天要是敢嚼到街上去……不行,等会找到他们,我准得提醒提醒。”
房璃:“……”
她好像知道宗门为什么完蛋了。
清早,柏府响起一串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
“笃笃笃。”
门后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开门的恰好是昨天带路的小厮。
他穿着短褂长裤,一只手扶着跑乱的小髻,看见门外站着的房璃和陈师兄,顿时“哎哟”一声,“二位道长,有何贵干?”
“看病。”
他又“哎哟”一声,“这样的早,小姐怕是还没起那!”
“没关系,”房璃道,“我们也是来找柏夫人的。”
湘玉夫人起得很早,听到家丁通报的时候,她正在卧房查算这个月的公账。
见房璃和陈师兄来也不多拘礼,甚至不打算去正堂,就地在房内支了张屏风,婢女在奉茶。
春寒未过,仍是昼短,婢女低眉将一枚夜明珠放入小盏,昏暗中晕开一抹清明。
湘玉夫人已年过不惑,细密的皱纹爬上眼角,多年以来的家主位置将她的眉眼打磨的愈发薄情而淡漠。
嘴角下垂,头发还是乌黑,一身青灰色常服垂于坐席间,衣摆盛着珠辉,温婉非常。
“恩公有何贵干?”
湘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