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吃,时不时还要被喜阳顺理成章地拿走几颗,嚼的嘎嘣响。?如!文¨网^ ¨无-错/内!容·
“哦,”喜阳听懂了,笑了,甜甜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墙倒众人推?”
并玉下跪:“殿下。”
“当年房尹若从诸国暗卫的手底下死里逃生,能在同光宗尝胆八年,足见此人心性非比常人。”
“而今他从同光宗内窜逃,极有可能是为了调查当年亡国的真相,抑或为了……”
他顿了顿,嗓音喑哑。
“抑或为了复仇。”
国没了,家也没了。
一个了无牵挂的人活在这世上,能够驱动他的,除了剩下的仇恨,还能有什么?
若不趁其病要其命,待他卷土重来,已经消失的仓央国,必定是最先被推出去的那一批。
喜阳单手捏着花生,一点一点搓掉表皮,无甚所谓:“复仇就复仇呗,反正我也早该死了。”
并玉猛抬眼:“殿下!”
“你别总这样。?w_e*n_x^u-e,b~o·o?k′.,c.o¢m¢”
喜阳叹了口气。
带着花生碎皮的纤手捧住侍卫的脸,隔着乳白的帽纱,隐约瞧见那拢束起来的眉眼,透露着困惑,“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总是这样,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
侍卫张了张嘴,眼神一暗,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让殿下为难,不在他的职责以内。
喜阳松开手,并玉维持着那个姿势,半天,才像是想到了反驳的话,“这位菁国太子也是谛听,殿下所求,若没有其他谛听的帮助,恐难以成……”
“谁说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并玉的错觉,喜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似乎含着神秘的笑意。
她拈起花生,优雅地放进齿间,轻轻用力,粉* 身碎骨。
“这拂荒城中,就有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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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璃没有绕进小巷,她发现了,对于目前来说,最安全的反倒是人最多的地方。\2.c¢y,x~s?w-.?n¨e-t/
那些追赶她的士兵到目前为止没有叫喊过,所有人的行动都在沉默中进行,这让房璃十分费解,很快开始思考。
所有的举措都是有意义的。
拂荒城锁住了一个秘密,狴犴宫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派遣徐名晟提前一个月来刺探。
宫主的亲信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还大张旗鼓地借查凶犯的名义封城搜寻,虽然找凶犯也是目的之一。唯一的可能,就是徐名晟那边突破了什么信息。
得先联系上徐名晟。
她卡在视线死角里打开无量简,消息还没发呢,却看见徐名晟不知道多久之前给她发的:
书塔前,榕树下。
情况紧急,房璃懒得猜谜,迅速消耗一张灵符给徐名晟去了求救信息。
无量简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半天等不来回应,房璃猜测他已经和同光宗的弟子们一块进入了书塔,遂一咬牙,转身向塔下跑去!
高台之上,云一漠然望着这一幕狸猫捉老鼠。
阳光缓缓偏移,在凿刻般的五官上投下阴翳,她始终一动不动。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这次和上次不同,书塔闭塔期间周围有修士把守,最少都是辟谷期以上。不待房璃靠近,这些人已然察觉到异常,瞬息灵动,几枚长剑豁然腾空,兵器铿锵,化作天罗地网,席卷空气朝着房璃直刺而来!
直接对抗是不行的。
这几个修士,她一个都打不过,房璃没有犹豫,借着人海掩护四处窜逃,那些灵剑刺到一半急拐弯,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她想以人肉为盾!
不声不响地杀死一个人,可行;两个人,也可行;抑或一个团伙,勉强可行。
但这么多人,意义就不一样了。
房璃拿准了他们不敢背这样大的人命官司,拼了命往人多的地方挤,不停变换着位置,这就导致灵剑戳下去之前,还得考虑会误伤几个人。
原本腹部的剪刀伤还未愈,方才一通逃跑,扯的伤口丝丝作疼。再这样耽误下去可不行,房璃心想,缚灵咒每日发作的时间有限,一旦所有人恢复,这些官兵和修士,随时可以以正当理由捉住她。
“拜我为师,我就帮你。”
恰在这时,蓝玉中传出来不合时宜的一道声音,在识海中幽幽响起。
房璃没吱声。
蓝玉中的元神却蓦地大喊:“死人!别以为你教我画几张符就能当我的老师,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师父,就是宗主!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