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清醒一般,与房璃的神识控制进行了一番拉锯战,最后到底还是落了下风,不情不愿,轻轻碰了碰结界。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虽然只有轻轻一下,但足够房璃得出结论。
坚不可摧。这就是这个宝塔的外壳。
房璃喜食坚荚果实,同光宗山上少油水,唯有几棵野生红松,应季会生产松子,就是在那时,一发不可收拾地染上了这玩意。那种与生俱来的油香,令口齿常年寡淡的房璃欲罢不能。
眼前这座宝塔,倒让房璃想起从前在皇宫里吃到的那一种,是南蛮上贡的贡品,壳坚,无缝,年幼无知的她上嘴去咬,崩掉了一颗乳牙。
吃一堑长一智,房璃可没有那么多牙能拿来崩。她驱使着银蝉掉头就走,迅速跟上了廖燕适才遣走的狼妖。
所幸狼妖没走太远。
巡逻队是妖市内部的一个总理机构,内设许多分部,就房璃观察到的来看,主要负责秩序的维持。狼妖将那只小黄鼠狼背进庭院,临时安排了个简陋的处所,随后匆匆离去。.幻¨想\姬! *首.发-
狼妖离开的时候,银蝉就趴在窗框上,油皮反着寒光。
“你的咒术愈发精进了,”乞丐看着这一幕,沉稳感慨,“想当初还只能控制最简单的生灵识海,如今已经能够寄神……”
“非也,”房璃答,“寄神没有这么简单,这只蝉虫和我一体同心,并不排斥我的识海侵入,这才轻而易举,如此而已。”
它毫不费力地钻进屋子里,停悬在床榻上熟睡的小黄鼠狼上方,透过银蝉的眼睛,房璃看见她泛红的眼尾和鼻尖,呼气进气,沉睡不醒。
银蝉一早就跟着廖燕,目睹了全过程。
小黄鼠狼说自己看见凶手的时候,她还以为廖燕下了死手。
她沉静地望着小黄鼠狼。
那个时候,究竟想要说什么呢?
人造地脉的洞穴里,房璃忽的“哎”了一声,语调上扬,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了?”一旁的普陈立刻,“看见什么了?”
银蝉像是察觉了什么,缓缓下落,靠近了小黄鼠狼的头颅。¨3¢8+k+a·n+s\h·u′.*n!e\t-
它看着头颅上两只歪斜的耳朵。
一个不成熟的猜想蓦然出现在脑海,银蝉缓缓停落在小黄鼠狼的发间,抬脚,碰到了那只耳朵。
冷的,这是第一印象。
银蝉用了点力去推,仿佛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耳朵动了。不是抖动,而是被银蝉推动,有了明显的位移。
“……”
假的。
这是一对假妖耳。
等房璃意识到自己看见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定了定心神,又驱使银蝉走到额角的毛发,常年易容的她最清楚胶水的缝隙,蝉腿铲了几下,很快,那一片毛发也松动了,露出底下闷红的皮肤。
房璃短暂陷入了呆滞。
流骨碛遇到时,那黄鼠狼对装妖这件事如此娴熟,随身携带妖族零件,敢情都是来自经验——
它自己的妹妹,就是个人类!
一只妖收养了个人类女孩,这样的故事,房璃读过不少,眼下并不是去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把情况而后另外两人简单概述了一遍,听完此话,赦比尸和普陈一时哑口无言,而房璃却在几许沉默后突发奇想:“如果一个人类可以在妖市伪装成妖族并安然无恙的生活,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并非是个例?”
她的意思是,太史慈明也有可能伪装成了某个妖族,潜藏在妖市中。
这样一来,范围比原先扩大了不止一倍,胜似大海捞针。
而且这还是最乐观的情况。房璃没有说,另外两人也明白——最有可能的,太史慈明或许早就在这所谓的人造地脉中被消耗殆尽。廖燕能够仿出容貌,说明他们至少见过,妖市对修士的需求如此急切,一个大成的修者,在妖市骨干的眼皮子底下潜藏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微乎其微吧。
只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罢了。普陈是这样,房璃亦然。
“这样去找效率太低了,”房璃道,“我有一个想法。”
“……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房璃站起来,转向普陈,“如果师父真的死了,你打算怎么办?”
洞穴空旷,只有阵法运转的嗡嗡声,像是在和整个洞穴共振。庞然的氛围中,普陈长身而立,面对房璃无比寻常的口气,他却像喉咙里塞了丝瓜,一句话也说不出。
大概在普陈的脑袋里,“师尊死了”,就像母猪上树、铁树开花,是一个从未出现,也不应该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