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过这一劫。^1,7?n′o·v~e?l+.\c^o/m,
某种程度上,房璃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这个恩人,转眼又成为了他的杀劫。
世事无常。对于真武大帝来说,徐名晟是祂在人间的附肢,一切有为法,不过是徐名晟的作业,来检验这个附肢是否合格。
而对于徐名晟来说。
至少那几年里,房璃是他唯一能够视作知己至交,倾心以待的人。
她让他长出了一颗心,却又毫不犹豫地将心摔碎,逃之大吉。
因为一些特殊情况,徐名晟没见过侍者几面,但是每每见到,他都无法忽视从心底泛起的异样波澜。
正如他无法忽视的事实。
——在这个世界上,能和谛听通心的只有侍者,这是一个事实。
他将房璃视作至友,自认为他们可以跨越人神的身份等级相交心。可在这个过程中,最难的部分并非房璃生来是人而他是半神,最难的部分,在于这个至友,从来不是非他不可。
当年的徐名晟大概是很自信的,他看似自信,实际上是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k!a~n`s\h`u+g,u?a?n′._c!o?m¨现在,事实重新出现在视野里,令他嗅闻到了焦躁的气息。
而徐名晟,厌恶一切有关冷静的反义词。
“经营了一个小商队,也有两三年了,”他轻声,语气柔和自然到不可思议,“本想赶时间抄近路,不想还是低估了这流骨碛的威力,遇上了沙尘暴,再睁眼,就到了这里。”
徐名晟道:“我听见你喊她殿下。”
姬师骨一愣,失笑:“对,都是过去的习惯,我虽这样喊,但也是真心将她当作是朋友。不提也罢。”
“既是朋友,为何分开?”
“我犯了一些错,”姬师骨将手压在脑后,望向天花板,“都过去了。”
说到这里,是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内间复归黑静。
此时此刻的外间,一道屏风隔开木桌与床榻,房璃沉沉地睡在被褥之间,意识没入蓝玉,乞丐正在和元神玩翻花绳。
终于不是下棋了。-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
照例,房璃旁观了一会儿,等待乞丐主动开口。
“他在哪?”
“另一个房间,毕竟待在地脉这么久,廖燕再找东西替他恢复元气。”房璃指着元神准备翻绳的手,“这里错了。”
“什么时候能好?”
“不确定,至少得到我们从苦海回来之后。”
乞丐长叹出声。
“太久了。”
“是很久,”房璃道,“但是我们运气也很好,不是吗?”
拂荒城,乞丐最开始答应和房璃合作时,说自己有一个条件。
他在青山门有一个仇人。
虽然至今未知具体是何仇恨,但是房璃的运气很好,在地脉看到此人时,极少主动联系房璃的乞丐忽然钻出蓝玉,像失去了控制一样,猛地冲到了结界附近。
房璃挡着另外两人的视线,才勉强拉住了他。
“就是他,”乞丐指着圆台密密麻麻中的一个人影,半透明的形影透出极重的冷峻,“青山门连陀。”
连陀,这个名字很耳熟。
运气更好的是,房璃的记性不错,所以她很快就回想起有关这个名字的记忆。
金蟾镇闹空脑病灾时,白监长曾说过,他们请过道长查魔,只不过最后徒劳无功。
那个道长,就是连陀。
乞丐就是金蟾镇里最大的魔头。他和连陀的仇怨,是那个时候结下的么?
廖燕在问:“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房璃:“找到了。”
她伸手向连陀:“就是那位,辛苦廖大人,麻烦捞一下。”
没有人知道,包括廖燕在内,房璃当时那一指,并非是要救人。
她是要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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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现在事务缠身四面楚歌,绝非动手的好时机。房璃和乞丐又聊了一会儿,练了一个时辰咒术,检查了一下元神的状态,之后重新沉回了自己的识海,渐渐睡去。
隔着一面屏风,普陈盘腿打坐,气息运转周天,周身泛着一圈灵力流转产生的磁场光芒,直映着床那头的赦比尸。
老头躺在床上,双眼圆睁,仿佛习惯了被勤修之光照的睡不着的苦命日子,只是一味地盯着天花板,好像那里有一个酒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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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璃醒得早。
醒了,也还是闭着眼睛,她和乐衍约好了卯时在乐衍家的窑洞碰面,等神识连接上银蝉的时候,她的眼